毛氏鄙夷的翻了個白眼:吹吧你就!使勁兒吹,看把牛皮吹天上去了。

她瞬間沒了交談的興致,聽這人胡說八道幹啥?她真是閑的。

“明天早上你別忘了過去幫忙啊。”

“嗯。”

第二天一大清早,許知春照例早起先做了冰粉。

今兒她就不進城了,但曾小燕兩口子和珠兒小嬸仍舊去。裏正家人口多,梁大嫂帶著大兒媳過去幫忙就行,用不著曾小燕。至於珠兒小嬸,他們家與梁大伯家關係一般,送了禮、齊田叔去坐坐打個招呼就行,沒必要都去。

相比之下當然掙錢更重要,一天好幾百文呢。

一大早梁翠兒換上紅色新衣裳,挽上頭發,抱著張氏借著舍不得親娘的由頭哭得不能自己,張氏也哭,母女兩個抱頭痛哭,看的人歎息心酸,好話連連安慰勸解。

落水被人救起失了清白必須嫁,這是沒辦法的事兒,要怪隻能怪梁翠兒命不好。

有老人好言相勸,“快別哭了啊,大喜的日子可不興一直哭。以後就是大人了,好好的過,日子肯定能過起來,往後日子還長著呢,會好的、會好的”

梁翠兒哽咽絕望:“我命苦,不會好的,好不了了。”

“哎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可不能這麼說啊!”

梁翠兒哭得更傷心,怨氣直衝腦門:“我都已經被人害成這樣,還有什麼不能說!”

“翠兒!”抹眼淚的張氏一驚,“瞎說什麼!你說說你這可別任性。我們不會不管你,會好的,不許哭了啊。”

眾人麵麵相覷,多少察覺了幾分微妙和好奇,細問是不敢的,隻好紛紛附和張氏,把這一茬糊弄過去了。

院子外頭熱鬧起來,吹吹打打的喜樂傳來,是迎親的隊伍來了。

許知春沒有去梁翠兒房間礙眼,隻在外頭幫忙。

壩口村距離梁家村並不近,比梁家村偏僻的多,翻山越嶺七彎八拐得走上至少一個半時辰才能到。

連家來的人還挺多,就是新郎官實在比梁翠兒大太多,長得也難看,一身新郎服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來的,雖然是紅色,但顯然已經褪色陳舊,透著幾分頹意,皺皺巴巴的穿在他身上,襯得他那張本來就顯黑的臉看起來更黑了。

咧嘴笑的時候一口牙一下子成了顯眼包,額頭上一條條橫紋波浪似的又深又刻,雙眼眯成縫,眼角細紋密布魚尾似的散開——比不笑更難看。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不知道誰歎息了一聲,許多人聽見暗暗點頭:誰說不是!

連家聽見的人頓時不笑了。

“誰?誰特麼在嗶嗶?”

喜樂聲停,鴉雀無聲。

尷尬的氣氛漸漸彌漫全場。

“剛才是誰在嗶嗶?有膽子嘰嘰歪歪沒膽子站出來嗎?是哪個慫貨!”

壩口村偏僻,窮,人也粗鄙,梁家村不知道的是,這個村出了名的民風彪悍,輕易沒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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