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四周的黑人都漸漸地散開,對李安雲等人形成了一個包圍之勢。
後麵趕來的黑人人群也跟著分散開來,從中讓出了一條通道,然後從通道中走出了一個十分年老的黑人,按正常人類的麵相,此人至少得有八十歲以上了。
和其他的男性黑人一樣,他也是赤著上身,腰間圍著一條獸皮,隻是手中的長矛換成了老人用的拐杖,那拐杖也沒什麼特別的,看起來也就是一根木頭,杖頭那紮著幾根羽毛。
若非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自然得讓李安雲感到非常不安的微笑,還有旁邊那扶著他的,那個讓李安雲非常眼熟的,全身披著葉片的女黑人,李安雲肯定會把他當作一個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的普通老黑人。
看著這個年近百歲的老黑人,李安雲把心中的警惕線拉到了最高,異常緊張地問道:“你會說中文?”說話的同時還一直往身後退去。
老人依舊保持著他那自然的微笑,搖了搖頭說:“我不會說什麼中文,不過我能讓你們聽得明白我的意思。”
李安雲注意到老人的嘴型,果然發現和自己聽到的話的嘴型不一樣。
看到李安雲不說話,老人一揮手裏的拐杖,李安雲等人仿佛感到一陣清風吹過,腦子裏就像多了點什麼似的。
“這是神之祝福,可以讓你的話自動翻譯為其他人類的語言,不過隻能維持三天。”老人的目光就像能看穿李安雲等人的心思一樣。
李安雲不說話,金宋卻不客氣了,他劈口就對老人喝到:“你們為什麼要偷襲我們?為什麼要抓珊。”說著手中的匕首還晃動了幾下。
經過這所謂的神之祝福,李安雲終於能聽懂金宋的話了,但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神?這該是什麼等級的力量?
“我們以為你們是之前襲擊我們的族人的那批外地人,後來才發現你們好像並不是一夥的。”答話的是那個全身披著葉片的女性黑人。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讓人聽起來有一種信服的力量。
“既然是認錯人,現在攔著我們又是為何?”李安雲可不認為事情會因為一場誤會而結束,如果是這樣,他就不用追到這裏來了。
“你們別忘了,你們可殺死了我們三個族人!”大個子黑人甕聲道,對於這些外族人,他可沒有一點好感。
當時正在看守而最先被襲擊的藍文武可不樂意了:“那是因為你們先攻擊我們,我們才開始反擊的!”
“好了,你們別吵了,先聽哈德爺爺怎麼說吧。”全身葉片的女黑人一眼瞪向了還想說點什麼的大個子黑人,大個子黑人被她瞪得縮了縮脖子,。
看來對於這個全身掛著葉片的女人,他也很是畏懼。
“陌生人,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呢?總不會是旅遊觀光吧?”黑人老者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好像並沒有把李安雲殺死三個族人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李安雲卻不吃他這一套,淡淡地說:“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好像並不關你們的事吧?你還是說一下要怎麼才肯放我們走吧。”
黑人老者歎氣地搖了搖頭,說:“年輕人,你說得太嚴重了。對於河邊的誤會,雖然感到很遺憾,但是這並非你等的過錯,所以我們也不會因此事而牽罪於你們。”
“可是族長……”大個子黑人的話沒說完就被黑人老者瞪回了肚子裏。
看到他們的表情,李安雲心中明了,淡定地說:“那麼請問族長,你們現在這又算什麼意思呢?”
“我們紮合族雖然算不上好客,但也絕非無禮野人,你們更不要把我們想象成那些野蠻的獵頭者。此番留下各位,也不過是想盡一下地主之誼,以消除一下雙方的誤會。”黑人老者眼中充滿了仁慈的光芒,看起來就猶如聖母降臨一般。
“族長!”大個子黑人再次抗議,看到黑人老者並沒有搭理他,就憤憤地一揮手,跑進了其中一間木屋裏。
“看來,情況並不完全如族長所意料的那樣啊。”李安雲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大個子黑人所跑進的木屋。
“被你們殺死的那三個族人,從小就和大樹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他會如此,也是難怪,也請各位客人不要見怪才好。”黑人老者的稱呼已經由剛開始的陌生人變成客人了。
李安雲微微一笑,話裏有話地說:“不怪,不怪。這事雖錯不在我,但也是我的過失,豈能再怪別人無禮呢?”
黑人老者就像沒聽懂李安雲那帶針的話一樣,笑道:“那就好,那各位不妨先來我的屋子裏,我們再進行詳聊如何?”
李安雲阻止了動了動嘴唇想要說話的金宋,繼續笑著說:“那感情好,經過這一段的長途跋涉,我們也的確是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