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不敢再在謝家莊的廢墟多呆,回到客棧,收拾了東西之後迅速結了房錢打算離開永安城。
開什麼玩笑,這裏剛發生了滅門慘案,再呆在這裏,就太危險了……
而且,要是別人發現死去的謝雲安剛被她采了草……
不要啊!她才剛入江湖,才不要被人冤枉成滅門凶手!
為了更快速安全地離開永安城,采采去買了一匹馬,打算從小道而不是官道離開。
“呼,師傅怎麼沒和我說過江湖這麼危險……”
采采不停地策馬疾馳,簡直像逃難一般離開了永安城。
“可是離開了永安城,我要去哪呢……咦?什麼東西啊啊啊啊!”
麵前的小道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躺著的人,采采拚命地勒著韁繩,奔馳的馬在踏上那個人的身體之前堪堪停了下來。
“搞什麼啊……喂,要睡覺的話可不能在這睡覺哦……還好我及時拉住馬,不然你就要被踏成肉醬了……啊啊啊啊啊啊!這該不會是屍體吧!不要這樣啊!”
采采抱怨的話在看到男人胸前一片血漬之後戛然而止,繼而爆發出一陣慘叫。
不會吧,都離開永安城了還看見屍體?她這是什麼闖江湖的運氣?
“喂……你還好吧……你快醒醒……”
試了試他的脈搏,雖然很虛弱,但是至少還是活著的,這讓她鬆了口氣——不是屍體就好。
叫了好幾聲,男人除了哼了一聲之外,一句也沒答應她,采采歎了口氣,開始翻包袱裏的金瘡藥。以前在山上的森林裏,很多中了獵戶的陷阱沒人救的動物都很快死掉了,雖然她也設過陷阱抓野獸,但是一個人的屍體和一隻野獸的屍體還是不一樣的。行走江湖,多一個朋友多條活路,這句話還是師公說的,她救了這個男人,等他醒過來之後,總應該會報答她吧?
在附近找了個山洞,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她將男人扛進山洞裏,找了個幹淨的地方讓他躺下。
采采掀開男人的衣服,男人胸前不知道是被什麼掌法打的,好像整個胸膛都被打得陷進去了幾分,血肉模糊,像是被石頭從高處狠狠砸中一樣。
“這樣都沒死,這男人命也太大了吧……誒?長得還挺好看的嘛……不知道他傷好之後,可不可以讓我采草一下……”
還好出來行走江湖的時候準備得充分,包紮的布料和金瘡藥她都帶在身上,雖然不知道對這個男人這麼重的傷勢不知道有沒有用,總比什麼都不敷好。采采給男人清理了一下傷口,敷上金瘡藥,包紮得非常好看,還給他打了個花結。
“唔,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要是活不過來,也不能怪我,我已經盡力救你了……肚子好餓……不知道這附近可不可以獵到野豬……”
孟澤琰醒過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周圍陌生的環境,而是……胸前碩大無比的花結。
是誰給他打了個這麼大的花結……這包紮手法還真是……讓人意外……
孟澤琰哭笑不得地摸了摸胸前的花結,內心卻很複雜。
其實,就他的身體,包不包紮都一樣,隻要將他丟在一旁幾天,無論是多麼重的傷,除非將他的頭砍下來,否則他都不會死……
死不了啊……有時候,這樣的身體並不是福氣,而是災難。
不過,是哪個好心人救了他?
“咦?你醒了啊?真厲害,我還以為你最起碼要暈倒明天早上。”
將手裏的魚丟下,采采熟練地升起火,將處理好的魚穿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
唉,其實她想吃的是野豬……算了,有魚也湊合一下……
“多謝姑娘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日後……”
“不用日後,等你傷好之後,讓我采一下草就好。”
日後報答什麼的最不可靠了,師公說過,能讓人當場回報的一定要盡快讓人回報,江湖上的人翻臉的速度比師傅吃東西的速度都要快。
居然比師傅吃東西的速度都要快,那不就是說江湖上的人翻臉就在轉瞬之間麼?
江湖真是太危險了。
“采,采草?”
孟澤琰知道自己臉上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傻,但是采草是……
“嗯,采草,你不知道什麼是采草嗎?那采花總該聽說過吧?”
采草賊的江湖地位真的有這麼低嗎?
自己不會是江湖是唯一一個采草賊吧?
“知道是知道,可是……姑娘你……”
孟澤琰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但也不是什麼好人,平生最好之事也包含了花天酒地風流一番,以他的眼力,他自然是可以看出麵前的這個女孩根本就是未經人事,可是采草?
自己該不會是她采的第一個人吧?
“你別怕,我采草很熟練的,一點都不會疼的。”
看到男人驚愕的表情,采采以為他是在懼怕采草的疼痛,連忙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