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惜若也不答他的話,隻問:“殿下天資聰穎,難道猜不出?”
西樓玉也不惱,笑得容顏絕色:“大抵猜得出,不過又是宮中伎倆,爭個你死我活的笑話罷了。不過,長公主倒是膽大,若是蕭重月追究到底,公主又如何?他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他不會。”東惜若語氣斬釘截鐵,“本宮和東音嫆二人,蕭重月心中的和親人選不言而喻。和不和親在於本宮,父皇自不會相逼,畢竟和親對東國沒好處,反倒會多了兩個敵人。蕭重月老謀深算,怎會看不出本宮的伎倆,且就憑本宮東國第一長公主這個身份,他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西樓玉挑眉,不由上下打量東惜若。
“聽聞長公主今日落水之前,呆若木雞,怯懦膽小,毫無長公主風範,和離妃母女二人相處融洽,親密無間。”他將民間的傳聞娓娓道來,眸光在微弱的燈盞下忽明忽滅,“可是長公主今日一醒便性情大變,仿如醍醐灌頂,倒是像神力作怪。”
聽得他隱隱有試探之意,東惜若心中突突一跳,麵不改色地緩緩說道:“殿下身為皇族人,自然明白這後宮爭鬥曆來兵不血刃,本宮落水自然是有人陷害,所以,本宮落水醒來終於明白離妃母女二人不安好心罷了。”
上一世,她帶著滿滿的仇恨毀國跳城,卻得重生,此種怪力亂神的現象,她如何說得清?倘若說了,估計民間又會傳她是個滿嘴瘋言瘋語的失心公主,說不定那些迂腐迷信的朝臣以此要挾父皇拿她來敬赤煉城的神族後裔。
見西樓玉不言不語地看著她,她無所謂道:“既然殿下不信,為何要問本宮。”
西樓玉忽然一聲輕笑,東惜若狐疑,轉過臉來,卻見他已經走近了幾步,湊近她,笑得風情無限:“信,我信,公主說什麼我都信。”
一抹馨香撲鼻而來,在這沁人的香氣中,她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
“好了,廢話不多說。”東惜若不想再和他多聊,直接問,“殿下到底有何事?本宮身體不適,不宜在外多吹風。”
“本殿下千裏迢迢而來,”西樓玉幾步走近湊到她的耳邊,溫熱氣息拂得她麵上一熱:“隻想你做我的王妃。”
驚愕中,東惜若身子終於支撐不住軟倒在他的懷中,西樓玉順勢接住,故意一聲輕叫:“呀,這麼不經嚇?”說著從懷中的小藥瓶裏倒出一粒藥丸,送入她嘴裏。
“你對公主做了什麼?”高公公見東惜若遲遲未叫他,終於忍不住從暗處出來,卻見西樓玉手掌按在她的背脊上,運氣緩緩而下,常年練武的他明白了西樓玉並無惡意,隻好靜靜等在一旁。
輸了真氣片刻,西樓玉親自扶她進軟轎,才對高公公和驚羽兩人道:“本殿下輸了真氣給她,她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熱燒也能退下。”西樓玉望了一眼神廟的方向,“他們也快到了,抬你家公主過去瞧瞧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