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惜若翻了個白眼,很不客氣地嘟嘴回答:“本宮怎麼知道!本宮若是知道,就不會和你在這裏瞎扯淡了!”
聽她如此回答,蕭重月不由得長眉輕擰,不確定她是真醉還是假醉。他取過她手中的酒杯,循循善誘地試探:“既然不知道,那公主可否摘下麵上的人皮讓在下看看。”
說著便要伸手去碰她的臉,東惜若一把拍開他的手:“摘不下的,連我都沒摘下過,母後說……說是要成親之後才能見人。”她忽然嗬嗬笑了一聲,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他,誰知腳下一個踉蹌,竟直直朝向他栽去。
蕭重月忙張開雙臂接住了她,誰知她醉得失去了重心,軟軟地癱倒在他的胸膛,雙頰緋紅,眼神迷離,波光瀲灩。他心中不由一動,臉不由朝她低了一低,哪知她果真醉得不知輕重,忽然就湊上唇來,重重貼住他的唇瓣,像頭蠻牛一樣亂啃了一番才罷休。
他怔怔無語,就連被咬破嘴皮都不曾感覺。東惜若抬臉笑眯眯地看著他,很不雅地打了個酒嗝,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想偷看我!我……我才不給你看呢!李嬤嬤說我……說我長得和妖精似的,能吸人魂魄。嗬嗬……要是你看了,被吸了魂魄怎麼辦?我可不管啊……”
見她又想湊臉過來,蕭重月忙驚慌地將手指覆在她的唇上,卻被她一把拽開,伸手毫不客氣地捏了捏他的臉頰,眼神更為迷離:“長得真好看呐!你不是人!你……你是神仙!”
他知她醉意已深,嬌羞不似平常,蕭重月嘴角的笑容漸深,呢喃著說:“是,我不是一般人,我是神仙,神仙不會被吸魂魄。那你現在可以畫張像給我瞧瞧你長什麼樣?”
“自然是……是……我忘記了……”她還未來得及說完,便倒入他懷中沉沉酣睡。
蕭重月攬著懷中人,看著她那張酡紅的醉顏,劍眉擰起。東惜若今日有些反常,從未見過她這般失態過,也從未在人前這般放鬆警惕。
“暗玉。”他朝虛空裏喚了一聲,一個黑影從高處梁上落下,他不由問,“今日長公主見了何人?”
暗玉回道:“回公子,是東帝。”想了一下,他又說,“回未央殿之前,蘇允曾糾纏過公主。”
蕭重月眼神變暗,原來如此,她竟對蘇允有情,難怪她處處針對蘇允……
他低頭看著懷中酣睡之人,嚐到了唇上傳來的一股血腥味,忽覺心頭莫名的發賭,內心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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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惜若醒來的時候,天已布滿紅霞,漫天錦繡烈烈,如同天空燒了一把大火。
她驚得立刻掀被下床,出來的時候才早上,現在已是傍晚時分,不知嬤嬤她們尋不到她,會急成什麼樣。她忽然無故消失,若是被父皇和母後知道,這宮中不知又要掀起什麼亂子來。
東惜若又急又慌地穿鞋,卻見一雙修長玉白的手拿起地上的繡鞋,握住她的腳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