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一聲,寢宮密道的石門緩緩打開,東惜若從門後走出,按下暗格裏的盒子,石門又轟然閉上。
她靠在牆上心緒煩亂,想起方才蕭重月替她穿鞋時的溫柔,她禁不住心中微微的悸動,這令她心內又冷又怕。蕭重月是什麼樣的人,她心知肚明,他如此紆尊降貴地待她,越是這樣,東惜若心裏越膽戰心驚。
他那樣的人豈會兒女情長情意纏綿,恐怕他忽然對自己溫柔體貼的背後隱藏著某種目的。
她已陷入過蘇允精心編織的情網中而沉淪迷失,已經曆過這世間最痛不欲生的****癡念,萬不能再深陷情癡欲念之中。
麵對蕭重月這樣的人,她時時刻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樣想著,東惜若漸漸了然如心,心內也莫名地鬆了口氣,終於從屏風後走出,卻見惠皇後不知何時早已獨坐在炕上,一邊淺飲著茶水,一邊等她。惠皇後在石門開啟的時候便知道她已回來,見她許久不出來,也不出聲,隻默默等著。
“若兒回來了?”她低頭飲了一口茶,語氣平靜問來。
東惜若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解釋,隻好撒嬌似的低低喚了一聲:“母後……”
寢宮裏許久沒有聲音,如鉛一樣沉滯凝重。她靜靜立著,不敢喘氣不敢出聲,甚至不敢抬頭看惠皇後,她知道,每當母後沉默不語的時候,心中定是氣極了。
“若兒去了哪裏?”惠皇後將茶杯放下,看也不看她,隻輕聲問。
東惜若喏嚅了一會兒,才堪堪低聲說:“也沒去哪裏,宮中待得煩悶,兒臣隻是想到宮外看看。”
“跪下!”惠皇後聞言,忽然就大怒,起身轉過來滿臉凝重地看著她。
她驚得立刻跪下,心中迅速思慮著該如何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卻不料頭上惠皇後沉痛而薄怒的聲音傳來:“若兒,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母後?你出去見了何人!”
見她將頭低垂著一聲不吭,惠皇後緊緊皺眉,將一張紙憤怒地甩在了她的臉上:“若兒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李嬤嬤說你早上就已不在寢宮,此時已日落薄暮時分,你才回來,那麼長的時間,你去見他到底做了什麼!”
薄薄的信箋輕輕落於她的跟前,雪白的紙上蒼勁有力的字映入眼簾,那是蕭重月的字跡,沒想到暗玉送來給嬤嬤的信竟被母後看到。
“你為何要去見蕭重月!母後說過,你和他萬不能再見麵了!你為何就是不聽!”
東惜若驚詫抬頭,說:“母後,這是為什麼?蕭重月雖心狠手辣,但為人君子,兒臣為何就不能和他做朋友?”
“做朋友?你還想與他做朋友?!”惠皇後驚得臉色煞白,紅唇微微顫動,蒼白的臉上竟露出了些微的悲憫和絕望的神色,“若兒,他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與他,北國的攝政王和東國的公主,你們的將來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雖然她對蕭重月沒有那男女之情,但卻被惠皇後的話激怒,索性就不管不顧地將上一世深埋在心底許久的話說出口來。
“我與他沒結果,難道我與蘇允就有好結果?若不是他和東音嫆早已暗通曲款,你和父皇是不是就認為我與蘇允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將他指給我當駙馬了?!母後,為何你要阻撓我和他來往,既然我嫁不得皇室子弟,難道連他也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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