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國和北國聯姻詔書頒布的半月後,南國在嫆公主的大婚之日,聯合蠻夷族忽然對東國發難。朝中人心惶惶,東帝連夜召見大臣們商議。有人安撫說言和納貢,有人說該從長計議,也有人將南國太子在東國皇宮被下****一事提上來,說是找到下毒之人送於南國太子處置來息事寧人。
然而,刑部卻遲遲未查到幕後主使,東帝龍顏大怒,嚴令刑部盡快緝拿幕後真凶,否則提頭來見。
坐於下首的蘇允眸中微光閃爍,靜思了片刻,便起身作揖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已快亮了,眾人商討到現在都沒有決定出一個好的建議來,蘇允從來到現在一直未曾說半個字,此時聽他忽然出聲,東帝疲累的眼睛不由一亮,道:“愛卿有何好的建議?說來聽聽。”
蘇允緩緩道:“微臣認為即便將真凶送於南國太子任由處置,南國也不見得會息事寧人。”見東帝讚成地略略點頭,他心下一定,說著,“南國蓄謀已久隻不過是終於找到了由頭,接機攻打我東國。南國太子被下****一事說不定是南國所為。一來,若是東國答應聯姻,那麼,兩國之戰隻是晚點罷了;二來,若是不聯姻,他們正好接機攻打我東國。”
東帝蹙眉:“愛卿的意思是不再徹查此事?”
蘇允婉轉說道:“此事查與不查都枉然,微臣認為眼下最重要的是從長計議,如今南國和蠻夷族兩麵夾擊,我們何不向北國借兵抵禦。”
有侍郎忽然站起,提出質疑:“陛下,微臣認為向北國借兵一事恐怕甚為艱難。”
東帝問:“哦?愛卿有何見解?”
侍郎恭敬地一作揖後說:“我東國雖與北國是聯姻國,但也僅是三年後,三年是個變數。且北帝年幼,雖已聽政,但政務大權皆由攝政王蕭重月掌握,北帝手中無實權,隻是個傀儡帝。然蕭重月此人野心勃勃,萬一他隔岸觀火,來個黃雀在後,我東國豈不是更危險?”
蘇允卻不讚同:“陛下,侍郎大人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但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向北國借兵也是萬不得已,我們試一試又何妨。”
東帝朝他讚許地點點頭,又提出疑問:“蠻夷族毗鄰我東國而居,北國若是抵禦蠻夷族,隻得踏過我東國境內,此萬萬不可為。即便北國肯借兵,也隻能抵禦南國。可如今我朝中多文官,武將甚少,自王將軍去世之後,朝中便再也沒有第二個王將軍了。蠻夷驍勇善戰勇猛無敵,我朝武將恐怕不是其對手。”
殿內忽然靜默了,不由惶惶不安。的確,東國常年歌舞升平,朝中武將養尊處優,作風懶散,軍紀不嚴,這樣的武將怎能帶出一支強悍的軍隊?
此時商議的朝臣也有幾個武將,他們畏縮著坐著,不敢毛遂自薦,與強悍如狼的蠻夷族對抗,分明就是送死去的。
人心惶惶之際,蘇允忽然攬袍跪地,大聲道:“陛下,臣肯定帶兵上陣抵禦蠻夷,護我東國,揚我國威!”
見他自薦領兵上陣,有幾人紛紛起身附和:“陛下,蘇大人乃王老將軍的嫡親侄子,從小寄養將軍府,武功路數皆由王將軍親自調教,想必蘇大人定有當年王老將軍的大將之風。”
接著,又有幾個武將起身言說,順道自貶一番,就怕東帝一道聖旨將他們幾個派到邊疆苦寒之地抵禦蠻夷。
東帝忽然冷冷笑了,目光於殿中一掃,發言的朝臣頓時噤聲不語。
“養兵千日,用兵之時你們這些武將卻貪生怕死,隻知拿武將之後搪塞。朕養你們有何用處!”
蘇允心中沉沉,東帝此話似乎不想他帶兵出征。莫非東帝已對他懷有忌憚之心,不想他執掌兵權擁兵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