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帝驚訝地轉過臉來,詫異說道:“若兒有辦法?快說來聽聽。”
“不過,說之前父皇得答應兒臣一件事。”她一邊替他敲背,一邊道。
東帝笑了:“隻要是若兒要求的,父皇一定會答應。”
東惜若等得就是這句話,她垂下長睫,輕輕地說:“兒臣想和蘇允一樣,帶兵出征。”
“什麼?!”東帝震驚,立刻回絕,“不行,你一個女兒家怎能像男兒那般打打殺殺,若是出個什麼好歹,我和你母後豈不日日垂淚傷心。此事父皇不答應!”
東惜若從他身後走上前來,扯著他的衣袖撒嬌:“父皇,你就答應兒臣吧。”
“胡鬧!”東帝有些怒了,“帶兵殺敵豈能當兒戲!你一個姑娘家哪受得了戰場上的腥風血雨,再說,若兒不擅長舞刀弄槍,上陣殺敵太危險。”
“誰說兒臣要上陣殺敵的?”東惜若眨眨眼說,“兒臣隻是想當個幕後軍師。”
東帝下意識搖頭:“這也不行。”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你這孩子,盡是胡鬧,快回去休息。”
“父皇!”東惜若終於肅穆了神色,雙膝跪地,“父皇,兒臣不想在這個皇宮裏一直做個被人寵被人疼,卻不知疾苦的東國長公主。世人總說兒臣愚笨無知,兒臣偏要讓他們看看,我東惜若不是人人口中的蠢公主。”
東帝蹙眉:“你是父皇的公主,哪裏有人敢這般說你!”
“父皇,那不是心悅誠服,那是畏懼,他們隻是畏懼於您的權威,心中並不這麼認可。”東惜若搖頭,“兒臣不想受人鄙薄,不想一直待在宮中諾諾無為,然後嫁人生子。兒臣雖不為名垂千史,但也不想這一生就這樣過。”
東帝歎著氣許久沒有說話,他看著跪地的女兒,總覺得她變化太大了,和以往判若兩人。正躊躇間,東帝的貼身公公急急忙忙進來,在他的耳邊低低稟報著什麼,東帝臉色微變,看了一眼跪地的東惜若,揮手示意他退下。
隔了許久,他忽然歎道:“父皇答應你。”
東惜若驚疑父皇忽然之間轉變的態度,卻也懶得多想,隻說:“謝父皇。不過兒臣此次動身要去的是赤嶺關,蠻夷有蘇允足矣。兒臣聽聞把守赤嶺關的姚將軍部下的軍隊作風懶散,南國太子足智多謀,介時突襲,我方定潰不成軍,赤嶺關為東國和南國的交界,萬不能失守。兒臣此去向北國借兵,眼下也隻有北國才能與南國相抗衡。”
對於這個女兒這段時日來驟然的變化,東帝心中既欣慰又驚怕。他心中思慮良久,終於起身走向內室,半晌又出來,將一塊玄鐵製成的令牌交予她的手上。
他憂心忡忡地囑咐:“若兒此去要小心,父皇將虎印交予你調用。暗夜鐵騎軍是父皇多年來精心培養的精銳軍隊,可布天羅地網,可查天下事,朝中上下無人知道這支精銳軍隊,就連你母後也未曾得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調動。”
東惜若驚訝,雖然早已知道父皇最終會將虎印交予她,卻沒料到竟比上一世提早了兩年。她接過虎印,叩拜:“多謝父皇!”
東帝扶起她,又說:“介時,父皇會讓暗夜鐵騎軍的首領找個合適的時機與你相見。”
她點點頭,將虎印藏於胸間,最後請求:“兒臣還有一事請求父皇。”
“何事?”
“此去赤嶺關,兒臣決定秘密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