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玉離開的時候,蘇允已經進入皇城麵聖,東惜若站在茶樓上,一直靜靜而坐,耳邊西樓玉的話猶言在耳,令她滿心恐懼。
她再世為人,不求自己,隻求身邊的親人安然無恙,平安一生。她可以和蕭重月以及南宿臻爭奪天下,隻為守護身邊的人,但是,對抗赤煉城談何容易?
一介凡人焉能與神族後裔對抗?
“容蘭,”靜坐許久,她對著空氣發話,“密切注意西樓玉的動向,此事非同小可,就由你親自去吧。”
“是。”
窗邊的竹簾微動,有風拂過,仿佛有幻影一路遠去。
吩咐完畢,東惜若起身走出茶樓,守在門口的驚羽跟隨身後,她進了馬車,朝公主府的方向一路緩行而去。到達公主府的時候,朱門大開,東音嫆領著一幹下人早已在門口靜靜等候。
東音嫆遠遠瞧見馬車緩緩而來,以為是蘇允,喜出望外,見竟是近一年未見的東惜若,臉色微微一變。
東惜若下了馬車,朝她緩步走去,不由微微一笑:“一年未見,皇姐真是越發嬌媚動人了,這一年來,蘇將軍可是對皇姐日思夜想呢!”見她麵頰浮起些微的震駭,不由冷笑,“怎麼?見本宮安好,皇姐很驚訝?”
東音嫆臉色微微一白,她不敢置信,母妃身邊那位南國的將軍分明對她說一切安排妥當。東惜若此時不是應該待在宮中不敢出宮麼?被那些低賤的蠻夷人淩辱,她怎會毫無芥蒂地站在青天白日之下?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東音嫆強自鎮定內心的虛心和恐慌,問道:“你今日來又有何事?”
“本宮今日來當然是來問罪的!”
聞言,東音嫆臉上驟然退去了血色,慘白一片,她禁不住腿軟,往後踉蹌了一步,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立刻將她牢牢扶住。
東惜若瞧她如此害怕驚慌的神色,笑得麵上的表情莫名難辨:“咦,看來皇姐早已心如明鏡。不過,此事本宮倒是要謝謝皇姐,若不是皇姐如此急不可耐,本宮的計劃進行得也不會如此迅速和順利。”
東音嫆恐慌地問她:“你都知道了?你想怎樣?”
東惜若也不答,隻漫不經心地冷冷瞧了她身後一幹人等,不由冷笑出聲:“本宮一年未來公主府,公主府的下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一幹下人嚇得麵如土色,連連跪地求饒,東音嫆氣得怒意勃發:“都不準跪!都給我起來!誰跪就打斷誰的腿!”
“嗬,許久未見,皇姐脾氣倒是見長,按父皇口諭,宮中妃子和庶出公主見了本宮都得下跪行大禮。”東惜若慢條斯理地緩緩道,“更何況隻是公主府中的下人。父皇許久未見本宮,定是想念極了,看來,本宮倒是要在父皇麵前好好替皇姐和蘇將軍美言幾句。”
“你!你威脅我!”東音嫆氣得渾身發抖,“父皇英明,豈會因為你幾句饞言就降罪於我和允哥哥,何況,允哥哥如今是朝廷的大功臣,加官進爵是早晚的事!東惜若,你別得意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