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目光一震,捏了捏手心。為何?那荷包明明被綠鳶拿回來了,他手中為什麼還有一個?
綠鳶也是震驚,忽然便想起薛雨華見到這荷包時仔細翻看的神情。那目光不是在看荷包上的字,而是在看那針線繡工。她臉色白了白,難道世子曾經得到過小姐的荷包?
這樣一想,忽而脊背一涼,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
秋明月深呼一口氣,如果薛雨華當初拿出這枚荷包,說自己和他有私情。那她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別說世子夫人,怕是做小,秋家也得巴不得人家要才行吧。
她接過那荷包,不說話,也不敢看薛雨華的眼睛。今晚所做的一切,在這一刻,她有些後悔了。或許,自己不該把對薛國侯夫人的仇恨轉移到薛雨華身上。他對自己有情,自己卻利用了他。他今日完全可以不用交出這荷包,而是等待日後逼迫自己嫁給他。可是他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選擇了成全自己。
緊緊捏著那荷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中忽而一股疼痛,不乏不穩的晃了晃。
“小姐。”綠鳶趕緊扶住她,眼露關切之色。
秋明月卻抬起頭來,笑笑。
“這荷包是我一個月前繡的。”
薛雨華點頭,“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我才來了。”他目光深邃,帶著哀傷。
秋明月別開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若不是她,他不會這般輕易中計。今日綠鳶貿然相約,他心中本就有疑惑,卻因為是她,所以他義無反顧的來了。哪怕,心中隱隱明白,自己在利用他。
“這荷包,早就在半個多月前遺失了,六姐的丫鬟如何會有?”
秋明蘭目光一曆,忽而意識到在這短暫的一瞬間,秋明月已經和薛雨華達成了某種意識,要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她臉色白了白,“表哥,你是不是記錯了?我的丫鬟,一直跟在我身邊啊。怎麼會……”她突然臉色慘白起來,想起方才怕出意外,她故意讓丁香走遠一點。如果今日這些事真的是秋明月刻意安排,那丁香……
仿佛印證她心中害怕一般,薛雨華淡淡道:“就是表妹身邊的那個叫丁香的丫鬟給我的這枚荷包。”
“小姐。”丁香的聲音忽而劃破沉寂的夜晚,穿過人流,清晰的回蕩在秋明蘭耳邊。
秋明蘭目光一亮,“丁香,你去哪兒了?”
丁香走上來,看著秋明蘭期待的目光,眼神閃過不忍、無奈,而後跪在地上,一臉決然赴死的表情。
“小姐,你讓奴婢辦的事奴婢已經做了。求求你,放過奴婢的妹妹吧。”
鳳傾玥目光閃動,看向秋明月。怪不得她這麼有把握,原來真正的臥底,在她手上。他忽而眼中劃過笑意,原來反間計,還可以這麼用?
秋明月似察覺到他的目光,抬頭看了一眼,又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秋明蘭踉蹌的退後幾步,不敢置信的看著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