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長在南方,是四君子之一。它性剛品柔,幽靜淡雅,在南方隨處可見片片竹林,密密麻麻,整齊的生長著,堅韌挺拔,剛正不阿。筆直的枝幹,翠綠的葉子。一年四季長青不敗,生命力極為頑強。像那正人君子,謙虛不張揚。”
她頓了頓,見鳳傾璃和容燁都看著她,目光驚歎莫名。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說得不對嗎?”
“一字不差。”容燁看著她,妖妖碧眸灼灼其華。
“姑娘博聞強識,才學豐沛。竟不想,所學如此廣泛博大,令在下自愧不如。”這話容燁絕對出自真心,深閨少女,大多都習女戒女則。再好一點的,便學一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也不過附庸風雅而已。卻鮮少有女子如她這般學問廣記,仿佛世間萬物皆在其胸,信手拈來。
秋明月被他誇得有些不自在,“公子名動天下,才是真正的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不過閑來無事,喜愛看些雜書,倒是讓公子見笑了。”
容燁淡定而笑,眼見鳳傾璃已經黑了臉色,遂溫雅笑道:“時間不早了,在下得告辭了。”他說完縱身一躍,迅速消失在林間。
秋明月低頭看自己手上的蕭,連忙追上去幾步。
“你的蕭——”
黑夜中傳來容燁淡雅溫潤的聲音。
“此蕭名為玉隱,乃靈性之物。你帶著它,日後若有危險,吹響它,我便會立刻趕到。”
“為什麼幫我?”秋明月對著夜空喊道,她不敢大喊,以免驚醒他人。
空氣靜寂了一會兒,風中似傳來一聲輕歎。落葉簌簌飛舞,隱匿著那人斷斷續續的回複。
“昔年翠竹山中,暖風如醉。血染白袍,命在旦夕……卻不想,再見……已是物是人……”
後麵的話秋明月沒有聽清楚,隻是單憑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她便猜測到,容燁似乎認識她。
她回頭,見鳳傾璃盯著她,若有所思。
“幹嘛這樣看著我?”她覺得不僅容燁奇怪,鳳傾璃今晚也奇怪。
鳳傾璃沉默的盯著她,突然問道:“你在揚州的時候,可有離開家門?或者遇見過什麼人?”
秋明月皺眉,“你問這個幹嘛?”
鳳傾璃不說話,目光充滿堅持和倔強。很明顯,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秋明月無奈,這就是個別扭的小孩兒。
“我沒出過門,也沒見過什麼陌生人,行了吧。”
“當真?”鳳傾璃仍自有些不信。
秋明月惱了,“愛信不信。”她一揮衣袖,冷聲道:“醉文呢,你把她藏哪兒了?”
鳳傾璃麵色不動,“我讓冷修把她帶回去了,明天醒來後,她就會忘記今晚發生的事。”
秋明月挑眉,原本還想著是否要對醉文用催眠術。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糟了!”突然意識到什麼,秋明月輕呼一聲,臉上現出焦急之色。她答應給明絮做生日蛋糕的。如今這麼晚了,明絮定然已經睡了。
“怎麼了?”正待她想轉身離去的時候,鳳傾璃發現她的異常,詢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