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這麼說沛香還是清白之軀?她既然早就在醉鄉樓裏與那吳雲昊相識,為何竟然還保留清白之軀?那吳雲昊是怎樣一個人?”在她心目中,凡是逛青樓的,都是些拿著父母恩蔭四處揮霍的紈絝子弟。戲子無情,嫖客亦無情。
沛香她曾見過一次,倒是個性子烈的,難不成是她拒絕吳雲昊的示好?吳雲昊眼見佳人在前,卻能看不能碰,漸漸的失了耐性?
也不對啊,不是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吳雲昊一個浪蕩的世家子弟,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如果在沛香這兒吃了癟,應該會越戰越勇才對,怎麼可能知難而退?
鳳傾璃為她解惑,“吳雲昊是吳丞相唯一的嫡子,倒不似其他貴族公子哥的浪蕩紈絝,為人頗有幾分才華,素來也比較高傲。平時也不會去煙花之地,與沛香相識也是偶然。”
秋明月盯著他,“這個你也知道?”
鳳傾璃癟了癟嘴,“還不是為了你麼?”
秋明月不領情,“我又沒讓你那麼做。”
鳳傾璃瞪著她,終究還是無奈一笑。
“你什麼時候能不和我對著幹?”
“那你什麼時候能不翻我的窗?”
“等你嫁給我了,我就不翻你窗了。”他說得理所當然,到時候他就是光明正大的進她的房了。
秋明月鳳眸一瞪,隨後決定不跟他計較。
“繼續剛才你說的。”
鳳傾璃笑了笑,她能控製不對他發脾氣,就是在為他改變。
“吳雲昊對那個叫沛香的,倒是真有幾分情誼。據說當初還想給沛香贖身,接回家裏去。隻不過吳家上上下下集體反對,還把他關在家裏幾個月,然後又給他相了安國侯府這門親事。當初吳雲昊不從,吳老太君就告訴他,隻要他乖乖的成親,就答應他給沛香贖身,並給他做妾。”
秋明月半靠在軟榻上,揚了揚眉,唇邊一抹譏諷。林家的人果真都一樣的脾性,連逼迫自己孫子娶妻的手段也都是如出一轍。當年自己那個太祖母,不也是這樣威逼利誘大老爺娶了那林氏麼?今日又來一個吳雲昊。就是不知道,年少輕狂又有幾分高傲脾性的公子哥,有沒有大老爺當年那份赤子之心和不顧一切?
鳳傾璃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非常遺憾的告訴她。
“吳雲昊雖然甚是喜歡沛香,但是到底是世家子弟,從小受禮儀教化,自是明白自己的妻子定然是高門貴女。沛香身份在那兒擺著,便是他不嫌棄,兩人懸殊卻也太大。青樓女子,向來就算是被達官貴人看上了,也隻能養在外麵,不能接回家中,更不會有任何名分。大家族的,都注重名聲。青樓狎妓這種事傳出去,於家族門風有礙,於自己前程也不妥。所以他妥協了。”
秋明月很想唾棄一番,但是隨後一想。這個男權社會裏,男人都以三妻四妾為理所當然。如大老爺那樣十年如一日的對沈氏一往情深,著實不多見。這樣算起來,那吳雲昊也算不得什麼錯。錯的,隻是這封建不平等的禮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