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看到秋明月,卻是有些驚訝。
“明月,你怎麼來了?”
秋明月道:“剛才祖父和父親叫我去書房說一些事情,卻聽聞八妹舊疾複發,甚為嚴重,我便急急的趕來了。怎麼回事?八妹不是自幼胎中帶來的隱疾嗎?怎麼又變成中毒了?陳大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八妹的病可都是你在診治的,怎麼以前沒事,今天突然就變成中毒了呢?”
焦急的語氣,帶著逼人的憤怒和質問。
陳大夫腿腳一軟,立刻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五……五小姐,我……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給八小姐診脈的時候,除了氣血虛,沒什麼異樣。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發現是中毒了。八小姐中的毒很厲害,不會立即要人性命,隻會慢慢腐蝕人的身體活力,一點點抽掉生命力。這些年之所以沒有發現絲毫異樣,是因為八小姐體內的毒被一種長期服用的藥物給壓製住了。那藥也是慢性毒藥,兩種毒相生相克,兩者相碰,不會以毒攻毒,隻能減緩兩種毒性的藥性,但是卻又讓人看不出絲毫中毒的跡象來。但是熬藥的分量和時辰把握得非常精確,所以這些年來我才沒有絲毫察覺。”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繼續道:“今日不知道為何,八小姐服用的藥量忽然加大了兩倍不止,兩種藥在身體裏碰撞,成分比例不均,是以造成兩種毒共同發作,所以才會如此明顯。如果不是發現的吉時,隻怕會有生命危險。”
秋明容壓抑的哭聲加大了,悲痛而痛恨。
“明韻,你醒醒啊,明韻……”
秋明月鳳眸一曆,看著屋內低著頭不敢說話的丫鬟,聲音冷清而寒涼。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齊齊下跪,聲音顫抖而害怕。
“五小姐恕罪,奴婢不知。”
“不知?”秋明月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旁邊的小案幾上,斥道:“你們都是平時伺候八妹起居飲食的丫鬟,她如何中毒,你們居然不知?要你們何用?”
三夫人自聽秋明月說從書房過來,臉色就白了白。秋明月知道了這事兒,那麼也就是說老太爺也知道了。她根本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她死死拽著手中錦帕,眼神陰沉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秋明韻。恨不得直接掐死她才好。此時聽秋明月的怒吼聲,她才猛然驚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幾個丫鬟和滿臉倉皇頭冒冷汗的陳大夫,她努力穩住心神,對秋明月說道:“明月,你先別生氣……”
秋明月斷然打斷她的話,“三嬸子,我怎麼不生氣?八妹好好的怎麼就中毒了?她從小身子嬌弱,又性子溫婉和善,從不與人為仇,誰那麼喪盡天良居然對她下毒?哼,這種人簡直就該千刀萬剮。”
三夫人聽著她惡毒的咒罵之語,臉色忽紅忽白,眼神也是一變再變,幾次張口欲打斷她,但是此時開口難免有包庇之嫌。她總覺得,秋明月好似知道什麼事一樣,她在指桑罵槐的怒罵自己。可是隨後又一想,秋明月才來秋家多久?她哪能知道這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