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起來,“什麼紅顏禍水,說到底,不過是曆史上那些昏饋帝君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他們自己沒用,成了亡國之君,卻偏偏將這一切罪過全都附加給無辜的女人。試問,如果一個女人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又豈會千百年來都活在男人的統治和欺壓之下?哼,紅顏禍水,不過是那些昏君給自己一個心安理得的一個名詞,是史官在筆下終結這個王朝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對女人最為殘忍的刑法而已。”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連看鳳傾璃也不順眼起來,冷著聲音道:“曆史的河流之中,女人永遠都是屈辱而卑微的活著。到頭來,卻被史官在曆史上留下最殘忍最恥辱的一筆。”
“好了好了,你不要激動。”鳳傾璃見她越說越激動,就差把氣全都撒在自己身上,連忙製止她。
“那都是好幾百年的事情了,你那麼激憤幹嘛?你要是不喜歡,再不去想那些事便罷了,何苦平白給自己找罪受?舉世混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這人間百態,紅塵汙濁,並不是每個人都那樣清明無私的。你隻要保持一顆眀正之心便可,管其他人說什麼?這般又怒又怨,豈非庸人自擾?不值得!”
秋明月瞥他一眼,也知道自己太過激動了。微微平複了心中的怒氣,平靜道:“我不是激憤,我就是覺得憋屈,為女人憋屈。”
鳳傾璃不說話,心知今天流言一事她雖然表麵上沒說什麼,但是心底還是在意的。如今就讓她好好發泄出來,不然長久的憋在心裏,會憋出病來的。
秋明月頓了頓,又繼續道:“你是男人,你自然不知道生活在這個封建禮教嚴苛的時代,對於女人來說又多麼的不易和痛苦。你們男人可以上至朝堂執筆江山揮斥方遒,女人卻隻能在家針織繡花相夫教子。你們男人可以在戰場上殺敵去寇保衛國土,女人卻隻能困在後院裏整天爭寵奪權。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風流瀟灑,女人便是和陌生男子多說一句話都會被安上水性楊花****無恥的罵名。你說,同樣是人,為什麼就那麼不公平?”
她轉過頭來看著鳳傾璃,鳳目熠熠而堅毅,不甘而倔強。
“或許女人天生柔弱,但是並非無能。女人無才不是因為她們愚蠢,而是因為你們男人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美德實則胡言亂語毫無根據的昏聵之言而困窘一生,自甘平凡毫無作為。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不安於室,我就是不想就這麼一輩子碌碌無為的困在這深宅大院裏。鳳傾璃,要我嫁給你可以,但是你不能限製我的人生自由。或許我這些話在這個時代會引起爭議甚至可能算是大逆不道,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她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
“你也發現了,我和這個時代的女子不一樣。或者說,我有更為先進獨特的思想。我隻能說,那是區別於一個人靈魂和肉體的理智表現。所以你也不要為我有別於這個時代拘謹和小心翼翼的言辭舉動過於驚訝,你既然要娶我,就得習慣和包容我的一切。你可明白?”
她看著他,眼神從未有過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