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大紅嫁衣嫁給其他男人?你不後悔?”
男子不說話,眼神靜寂,似望穿山河秋水。
“堂堂鎮南王世子,竟然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搶奪過來麼?”
女子的聲音似乎含著幾分譏誚,還有一絲莫名的情緒。
鳳傾玥麵色不曾有絲毫變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目光淡然的看著逐漸消失在街頭的花轎。
身後女子的聲音暗淡了下去,“你甘心麼?明明,她對你動過心的。如果……”
鳳傾玥眼神忽然一冷,渾身冷氣散開。
“你今天的話太多了。”
女子一驚,不再說話了。
鳳傾玥也不再說話,隻微微閉上了眼睛,空氣中冷香漫溢,繚繞不絕。然而最是空洞的地方,卻是心。
他伸出手指,按住心髒的位置,不動。
“那邊可有異動?”
“沒有。”
女子隱在昏暗的房間裏,看不見麵容,聲音刹那冷淡沉靜。
“嗯,你回去吧,不要讓人發現了。”
黑暗中,女子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然而浮光掠影,男子微側身的動作,露出玉雪般的容顏,清冷如月,孤韓似星。那樣似雲霧繚繞著的濃濃疲憊和寂寞,讓她心口狠狠抽搐,欲出口的話就這樣吞回了腹中。
“是。”
她默默轉身,再默默的離去。不曾期待他轉身,哪怕僅僅看她一眼。
冷風陣陣,窗邊帷幔忽起忽落,遮住了鳳傾玥的容顏。然而便是由厚重帷幔遮掩,他麵色卻是如雪的蒼白。透明的白中,一絲鮮豔的血,自唇邊浸出,滴滴落入雪緞一樣的白袍,染出朵朵桃花。
他睜開眼睛,看著胸膛上慢慢彙聚的血色,再看向窗下,街上滿地的紅綢,與之相得益彰。
他忽然抬頭,一笑蒼涼。
秋明月坐著花轎一路來到榮親王府,秋明月閉著的眼睛睜開。有人掀開了轎簾,然後一隻手伸到了她麵前。她恍惚間想起,似乎還沒有射箭吧。
這是古代成婚的規矩,新娘花轎臨門,新郎必須對著花轎射箭,這叫做下馬威。以後新婦就會對婆家言聽計從。這也是彰顯男子霸權主義的一種象征。
可是今日沒有射箭,鳳傾璃就迎她出去?
她還在思索,鳳傾璃帶笑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怎麼,睡著了?”
秋明月回神,回了一句。
“要是還不到,我還真睡著了。”
這回輪到鳳傾璃怔神了。
秋明月低笑了一聲,衝他伸出手去。
“還愣著做什麼?傻了?”
四周有人似乎有笑聲而起,鳳傾璃伸手將秋明月扶出來。秋明月看不見外麵的場景,隻覺得好像有很多人,說說笑笑的,還伴隨著鞭炮索拉聲響起。
鳳傾璃拉著秋明月跨過火盆,來到大堂,賓客滿堂,笑聲不斷。
秋明月早上沒吃飯,就被人按在梳妝鏡前上下打扮,又拜別長輩,然後又坐著花轎走了一個時辰,如此一番,早就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好不容易等拜完了堂,隨著丫鬟去了新房,鳳傾璃也跟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