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真是……
鄭馨怡剛想開口,秋明月已經微笑打斷她。
“公主方才也說了,因為回京晚,不曾參加我的婚禮而心中抱憾想要日後補償賀禮。哎,公主實在是太慷慨了。倒是我這個做長輩的,第一次見公主,沒有給公主見麵禮,已經是我的不對,怎能要公主的大禮呢?隻不過……”
她看了看楚玉盈已經拿在手裏的玫瑰紅,眼神閃過一絲歎息。
“隻不過這玫瑰紅隻有一盒,隻怕不夠公主拿去分送給皇室幾位公主。倒是公主瓊姿麗容,染上了這極品胭脂,必定豔冠群芳。”
圍觀的眾人再次露出了悟的眼神,為一己私欲這般咄咄逼人,還裝作大度的說什麼要給皇室的公主送禮,實際上也隻是為了自己。女人嘛,哪有不愛美麗年輕的?再說了,方才這馨怡公主見到鎮南王世子,那眼神裏的愛慕有眼睛的都能看見。女為悅己者容,馨怡公主如何能不希望在自己心愛之人麵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
這樣一想,許多貴婦小姐眼神都露出了幾分不屑。還什麼公主,一點皇家矜持都沒有,還這樣強勢又做作,真是不要臉。已經有年輕的女子在私下裏議論開來了。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足夠鄭馨怡清晰入耳。
她麵紗下的臉色有些白,美麗的大眼睛也閃爍出了淚水,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世子妃,我……”
秋明月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最討厭這種矯揉造作的女人。她二話不說,一把將楚玉盈手中的玫瑰紅拿過來,然後拉過鄭馨怡的手,將玫瑰紅放到了她手上。
“公主接好了,可千萬不要再摔了。這可是最後一盒了,物以稀為貴,再有玫瑰紅的話,也要等三天後了。”
她眼神突然停在鄭馨怡光潔圓潤的指甲上,突然笑了。
“公主在五台山靜養念經,這許多年來隻怕忘記了該有的女兒妝扮了。瞧著手指甲,修剪得如此幹淨,卻少了幾分顏色。哦,對了。我聽說水境坊有一種名為胭脂醉的指甲油。塗抹在指甲上,光澤亮麗又幽香四溢,最適合公主高貴的身份。不過呢,隻怕公主今日遲了一步,這胭脂醉貌似比玫瑰紅還要吃香呢。有了玫瑰紅,如果缺少了這胭脂醉,難免美中不足。胭脂醉呢,好像也不容易生產。這樣吧,公主今日先回宮,過幾天我讓丫環在水境坊守著,公主喜歡這裏的東西,是他們的榮幸,想必也會為公主大開方便之門的。而其他的顧客,自然也心知公主體虛乏弱,也不會在公主之前搶購。等我買到足夠的胭脂醉,公主就可以用作給宮裏幾位公主的見麵禮了,想必她們一定會很喜歡的。”
她笑得和藹,鄭馨怡的臉色卻已經慘白如紙。
“不用了,本宮……”
她一急,似乎想要用自己公主的身份來給予秋明月警告,努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放棄那幾乎讓她顏麵掃地的玫瑰紅。然而秋明月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寬大袖擺掩蓋下,沒人看見她手指微微用力,幾乎將鄭馨怡白皙的肌膚都捏出紅痕來。鄭馨怡臉色發白,額頭上已經疼出了汗水。看在周圍人的眼裏,卻越發覺得她做作,更是厭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