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鳳傾璃抬頭看著她,“什麼東西?”
“一封血書,花神皇後寫的。”秋明月想著那血書中的內容,難怪燕居那麼恨鳳氏族人呢,這事兒換了誰都得恨。隻是若因此就牽扯到了她,那她可就敬謝不敏了。
鳳傾璃皺眉,“你在哪兒找到的?”而後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陰沉。
“上次我進宮的時候,看見西偏殿宮牆都塌了。你做了什麼,或者觸動了什麼機關暗器?你瘋了是不是?你可知那宮牆雖然年久失修,但是以前並沒有被大火侵襲。如果宮牆坍塌的時候你還在,那麼……”
他說不下去了,那天的驚恐餘韻還在。他永遠忘不了滿目的瘡痍宮牆矮矮,永遠也忘不了那些粉碎的煙灰和凋零的殘葉。那一瞬間腦海裏劃過十餘年前滿目淒豔的大火和大火中淒厲而絕望的哭聲。那座宮殿,當年困住了他娘,讓她喪命於此。十多年以後,又再次坍塌,差點……
那一刻他心痛到極致,從未有過的絕望和驚恐蔓延四肢百骸。
秋明月本來還想說那封血書的事,冷不防見鳳傾璃眼神沉怒而悲痛,以及失而複得的慶幸。她怔了怔,然後想起那天的場景。他必然是見到了,自己又失蹤了,他如何不著急?
“子靖,我……”
他突然伸出手去,把她抱在了懷裏。
“是我不好,不該告訴你那宮殿有蹊蹺,不該讓你一個人去調查。”他埋在她頸項,聲音都在發抖。
秋明月心裏有些愧疚,又覺得自己自作自受。好端端的提那天的事幹什麼?平白讓他擔憂。
她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背。
“沒事了,我事先有準備的,沒有受傷。”
“你還敢說。”
鳳傾璃緊緊的抱著她,胸口起伏上下,可見氣得不輕。他一把拉開她的衣袖,裏麵纏著至少三層繃帶。
秋明月看著那繃帶,立即就心虛了起來。那天她從窗戶跳出來,滾在地上,手被地麵的石子割到了,當時那般險境,她也顧不得檢查傷口。卻不想,整隻手臂到處都被磨破了皮。之前被燕居帶到那小茅屋,那個女人可沒那麼好心替她包紮。而且為了不引人懷疑,她也不會給自己上藥。
好在隻是割破了皮,沒有傷到肉,不然別說回來,隻怕流的血早就將袖子染紅了。
鳳傾璃緊繃著唇,死死的盯著她手臂上的繃帶。
“這就是你的沒有受傷?”
秋明月訕訕道:“隻是小傷而已,是紅萼她們小題大做了……”
鳳傾璃臉色更沉,她立即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鳳傾璃原本心裏有氣,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此時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起她那日比燕居挾持,還受了那麼重的傷,又心疼得不得了,隻歎了口氣。
“以後切莫再這樣冒險了,知道嗎?什麼秘密都不重要,你的安全最重要。”
他低著頭,額頭抵著她的額,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