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卻道:“姑娘有所不知,國師在西戎威望高不假,朝中老臣幾乎三分之二都對她忠心耿耿也不假,陛下也對國師恩寵有加甚至允其批閱奏折,更有兵權調動之權。整個皇城衛隊,甚至駐守邊關三十萬將士都是她的人。除此以外,還有三公六部,連帶他們的門生也帶動性的全都是國師的人。”
他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冷。
“姑娘可知在下今晚為何要對你說這些話?”
“嗯,我也很好奇。”秋明月看向他,“我聽說我那個同父異母的三皇兄,可是個厲害的人物,隻是有怪癖不能誕下子嗣。如若不然,以世子這般大才,定然早就投靠之,也就沒有今夜之事了。”
她笑笑,眼神裏的信息各自都清晰明了。
“隻是我很奇怪,你怎麼就那麼快確定我就是那個你能扶持的人?要知道,從龍之臣固然好。可是若一個不慎站錯了位置,結果也必然是慘烈的,你就對我那麼有信心?”
司徒睿神情自若,仍舊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方才在下已經說過,暗中觀察了姑娘好多天了。”他笑得春風拂麵眉目如畫,“雖然在下一人之力不堪大任,但是自問看人的眼光還是不會差的。姑娘能屈能伸又內有乾坤驚華,隻是缺少機會而已。隻要找到這個機會,姑娘必能鳳舞九天,俯視天下。”
“你有野心。”
秋明月最後隻說了這幾個字。
司徒睿笑笑,不否認,最後認真道:“其實最開始見到姑娘的時候,在下也以為姑娘隻是一個柔弱女子,西戎若真交到姑娘手上,隻怕最終大權旁落,江山它姓。然而那日姑娘對國師說的一番話,讓在下改變了對公主的認知。”
“哦?”
“其實朝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向著國師,尤其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以後,有些頑固派的大臣就已經對她不滿。隻不過國師這些年在西戎的威信實在是太高,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化解的。陛下龍體每況愈下,國師有妙手回春之能,宮中禦醫成了擺設,陛下越發依賴國師,所以國師的權利越來越大。長此以往,隻怕這西戎的江山,危矣!”
他微微一歎,眉目間隴上一抹憂色。而後似想到什麼,雙眉一展,笑望身邊的女子。
“閣老們都懷疑國師有不臣之心,但是礙於陛下寵幸以及百姓愛戴而不敢聲之於口。那日姑娘一番話,實在讓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遂才對姑娘過多關注,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
他抱拳,十分鄭重的對她歉然行禮。
秋明月卻是笑了笑,“我那天那番話不過是故意刺激她的,誰讓她利用我這麼久。倒是不想,得來你這麼個幫手,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頓了頓,她又歎道:“我現在毫無根基,要如何跟她鬥?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民心和兵權。而這兩樣,都在她手裏。倒是比一國之君更像一國之君了。”她嘴角勾起一抹譏嘲。“西戎的官員都被她蒙蔽了麼?竟然連這麼膚淺的道理都不懂。不過話說回來——”
她話音一轉,眼波流轉媚態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