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那丫頭的態度,隻怕還是忘不了鳳傾璃那小子。
她皺眉,隨後就釋然了。也對,好歹她跟那小子生活了一年多,而且那小子對她也情深意重的,一時忘不了也很正常。罷了,先讓她恢複身份待陛下駕崩後登基再說。怎麼說司徒睿也是個十全十美的少年郎,隻要他****陪在她身邊,就不信那丫頭能無動於衷。
這樣一想,她便道:“放心,都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不逼你。”
秋明月鬆了一口氣,燕居卻又道:“反正還早,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秋明月輕哼一聲,不想跟她繼續廢話。
這時候,已經有太監聞聲而來,躬身對燕居道:“國師,您來了?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知道了,本座這就進去。”
她身子一閃就來到秋明月身邊,秋明月甚至都沒看清她的動作。自己雖然輕功絕頂,但是功力卻是萬萬無法與燕居這個活了幾十年的女人相比的。
她思索著,將來和這女人撕破臉皮對立的一天,這個女人的武功也是一個大問題。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什麼祖孫血脈?她上輩子姓沈,這輩子穿越而來姓秋。什麼端木皇族,若非這個女人步步逼迫,她迫不得已,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踏足這個地方,接觸那些肮髒的皇權。
燕居一早就知道她是異世穿越過來的魂魄,所以才會理所當然的利用。既然如此,她無情,自己為何還要念著那什麼血脈親情?
她的親人,在大昭。
跟著燕居走進了帝王寢殿,紅萼和綠鳶等人都等在門口。本來司徒睿也是不方便進去的,燕居卻讓他跟著一起進來,說什麼是為了保護秋明月安全。
燕居心裏打什麼注意,秋明月如何不清楚?不過無傷大雅,她也不會去主動挑釁這個女人。說什麼魚死網破,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死。
能在自己容忍的範圍內各讓一步,也沒什麼損失,她向來會審時度勢。一時委曲求全不代表永遠屈服。真正的智者,懂得隱忍和堅韌。
踏進寢殿,走過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四周宮女垂頭靜默,內室裏落帳翩翩,隱約有咳嗽聲傳來。越靠近,那濃重的藥味就越發刺鼻。
燕居從容的走進,金曼落賬後傳來蒼老的聲音。
“咳咳……國師還沒到嗎?”
秋明月一震,西戎的皇帝應該正值壯年,這聲音怎的聽起來如此蒼老?像是年越古稀已近命之終結的垂暮老人?她腳步頓住,這一霎突然生了膽怯之意。走過這扇門,裏麵的人,是她這具身體的生父。來到西戎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正恍惚間,手上突然一暖。
司徒睿走了上來,對她微微一笑。
“走吧,我陪你進去。”
秋明月低著頭,跟著燕居走了進去。
一道視線投在她身上,打量,探索,喜悅,和微微的激動……
“靜兒……”
仿佛來自靈魂的呼喚,沉痛而歡喜,飽含歉疚又俱久別重逢的狂喜。從那蒼老的聲音字字浸透,竟然令秋明月心口如被重錘猛然一擊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