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勞煩你待會兒去送送狄大人。”
司徒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那晚叛亂,國師十萬大軍大部分死在兵部尚書手裏。國師定然震怒,雖然找不到借口對付兵部尚書,但是以她國師的身份,定然會給兵部尚書使絆子。他是章王世子,如今又得女王看重,日後章王府都是女王的後盾。兵部尚書不是傻子,隻要他稍稍示意,自然從此以後都效忠女王。
“是,屬下遵命。”
他有些不放心,柔聲道:“你好好休息,莫要動了胎氣。”
“嗯。”
秋明月坐了下來,“你去吧,我曉得分寸的。”
章王在朝中也是一股勢力,拉攏了章王府也等於拉攏了一部分朝臣。她為什麼那麼篤定過了燕居這一關就可以安然無恙?因為沒人比她更清楚人性的自私。那些大臣,多少是真正為了國家為了江山?更多的,隻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罷了。自己登基對他們的利益沒有任何損失,甚至隻要在這個時候稍稍示好,就能得到自己的看重更上一層樓,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為何不做?
燕居雖然地位高,但是為人太過強勢。那些投靠她的大臣,大多對她不是敬,而是畏。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以後。
這一次叛亂後燕居的兵權受到了嚴重創害,而且……她若是沒料錯的話,燕居似乎受了傷。應該是那夜叛亂的時候受的傷。
那個女人以前的確有一次練功走火入魔留下了暗疾,從此每年總有幾次閉關修複。而且這段時間內,不得受人打擾,輕則重傷或者經脈俱損,重則喪命。
剛才看她那個樣子,大抵隻是受了重傷。那一晚她其實就有所察覺,不然燕居那晚絕對會徹查到底。
說起來,知道這事兒還得虧了她那個死去的母親。
在來西戎的途中,她就借口詢問了燕居一些關於她母親的事。燕居那個時候大抵看她整日鬱鬱寡歡又想起自己的女兒,便有些心軟,就告訴了她當初她是如何受傷被人所救又如何未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生下一女。或者看她對自己生母的事情感興趣,燕居心情好的對她說了很多事情,包括她母親的喜好雲雲。
她有時候聽得專注,也會問兩句,燕居有問必答。
某一次,她隨意的問。
“你不是武功高強麼?怎麼還會傷得那麼重?而且你不是有很多暗衛?再不濟也不會被人追殺到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步吧?”
燕居當時冷哼了一聲,“若非我當初練功急於求成走火入魔,半路引發暗疾,又怎麼會——”說到這裏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警戒的看向自己。而她隻是無聊的把玩著那塊據說是她父皇送給她母後的定情信物,一副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
“怎麼了?”
見燕居停下來,她疑惑又茫然的抬頭。
“怎麼不說了?”
燕居鬆了口氣,“你今日累了,改天我再與你細說吧。”隨後就下了馬車,沒看到背後的她露出精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