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月笑眯眯道:“宋愛卿,別衝動,生氣對身體不好。”
“陛下。”
耿直的將軍感動於陛下的溫厚,挺身站出來。
“微臣為陛下之臣子,理當為陛下盡忠,君為上,臣為輕。辱罵君上且圖謀不軌逆某犯上者,該處以極刑。”他單膝下跪,義正言辭的說道:“陛下寬宏大量,念及師徒情分不願斬盡殺絕,然而有人賊心不死,妄圖我西戎江山。其心可誅,其行可恨。微臣懇請陛下,允微臣一戰,驅逐叛賊,保我西戎萬裏江山,雖死猶榮。”
他一番話落下,身後又有幾個將軍站出來,齊聲道:“微臣請求出戰。”
秋明月眼裏閃過笑意,親自俯身將宋將軍扶起來。
“宋愛卿請起,諸位將軍愛國之心朕甚是欣慰。然則你們都是我西戎肱骨之臣,朕的左膀右臂,怎能為一小賊而犧牲,豈不笑掉大牙?”
“陛下—”
宋將軍還要說話,秋明月卻已經笑眯眯的轉過了身。
“師父,這是最後的機會,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若你真的要一意孤行,那麼朕也不能因個人私情而罔顧我西戎上下百姓,隻能大義滅親了,還望您諒解。”
燕居在冷笑,“你倒是說得好聽。”
秋明月卻已經接過了宮女端過來的茶,以杯蓋覆轍麵上的茶葉,不說話。
燕居又道:“你怎麼不告訴你的臣子,本座是你什麼人?還是,你不敢承認?”
秋明月喝了一口茶,似乎是嫌太燙,頓了頓,眉眼不抬,淡淡道:“朕行的端坐得正,沒什麼不敢承認的。還是說,師尊您又想玩什麼把戲?當年你唱了一出瞞天過海的戲瞞過了天下人,做了我西戎的國師,曆代幾位先祖都對你很是賞識,不惜委以重任。可惜你貪心不足,竟然想染指我西戎江山,朕豈能容你?”
她一隻手端著白玉杯,眼神清冷似寒霜。
“當初朕隻是大昭一個世家之女,可你卻非說朕是西戎的公主。如今朕認祖歸宗了,你又想指證朕是誰?你當真以為朕容你忍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說到最後,她輕哼一聲,手上的杯盞鏗然碎裂。
燕居瞳孔一縮,秋明月已經冷聲下令。
“放箭。”
“慢著!”
燕居突然喝止,然而秋明月沒有下令,弓箭手自然不會停下。刹那間箭如雨飛射而下。盾牌起,全都攔在了燕居麵前,避免她受箭傷。
燕居怒從心起,大喝。
“端木靜曦,你難道不想救你女兒性命了嗎?”
什麼意思?
秋明月瞳孔一縮,渾身散發著冷氣。
“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燕居高高仰著頭,麵具覆蓋下露出的一雙眼睛閃爍著得意和輕嘲。
“你如果不想你女兒有事,最好讓他們住手。否則,我可不保證待會兒被萬箭穿心的不會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