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梨花帶雨妝容盡失,看向沈青萱的眼神藏著陰狠和惡毒。
“皇上,臣妾知錯,求皇上網開一麵,臣妾知錯……”
孝仁帝麵色冷沉,“還愣著做什麼,拖下去。”
“是。”
侍衛立即粗魯的抓起竇雲姿,眼見她還要怒罵,直接用布堵住了她的嘴,很快就將她拖了出去。
孝仁帝麵色仍舊很難看,下方的朝臣麵色也不好看。這個大梁的女帝一來就先聲奪人,不動聲色的侮辱秀女,隨後她身邊的丫鬟三言兩語就逼得陛下不得不將齊妃打入冷宮。這種事,到底還是皇宮醜聞,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孝仁帝麵子上自然抹不開。
這時候皇後開口了,“女帝方才說此次來大昭兩個目的,那麼第二個呢?”
沈青萱瞥了她一眼,她仍舊雍容華貴,麵色淡然如水,仿佛去年在肖太後壽宴上的下毒刺殺從未發生。她給孝仁帝下毒,乃謀逆之罪,是要誅滅九族的。然而就因為鳳傾玥和鳳傾璃,孝仁帝生生的吃了這個啞巴虧,到現在都不敢公布她的罪行。
看到皇後,沈青萱就不由得想起華家的詛咒,想起詛咒,她就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鳳傾玥。
今天他沒有在,為什麼?
三月初六。
他說過,他的生辰是三月二十六。
還有二十天。
心裏一緊,鳳傾璃逼她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隻是,他為何不在?是離開了,還是躲著她?
心中百轉千回,麵上卻一派鎮定。思索著,到底要不要繼續這個烏龍?然而話已經放出口,她此刻要是說那隻是個玩笑,到時候成為玩笑的隻會是她自己。
罷了,就當小小的報複好了。
她麵上再次揚起笑容,輕輕吐出兩個字。
“討債。”
這次鳳傾璃抬起了頭,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討債?”
皇後微微挑眉,難得的目露疑惑。下方所有人都麵帶疑惑,唯有平安侯似了悟的笑了笑。
宇文溪奇怪的看著他,“爹,你笑什麼?”
平安侯舉杯喝酒,姿態風流而瀟灑,笑得高深莫測又趣味十足。
“有人要有苦頭吃了。”
“啊?”
宇文溪一臉的不解。
沈青萱似斟酌了會兒,終於開口了。
“朕來向貴國太子討要一樣東西。”
所有人又望向鳳傾璃,隻見他緊抿著唇,死死的瞪著沈青萱。
孝仁帝皺了皺眉,神色有些陰霾。
皇後又淡淡笑著,“什麼東西能勞動女帝親自來討?”
沈青萱也微笑,“一封……”
她刻意的頓了頓,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幽幽道:“一封和離書。”
石破天驚,莫過如是。
所有人都在刹那間瞪大了眼睛,鳳傾璃手中酒杯鏗然碎裂,酒水從指縫間劃過,灼燒的疼痛延伸至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