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經是不在撩人,淒靜的夜裏雲霧已經是完全的遮蔽了天空。沉悶的天氣給人很壓抑的感覺,張梟站定,看著眼前的樓閣,眼睛開始變紅了。錚錚地琴音從從閣樓中悠悠傳來,還是那一曲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張梟輕吟著這幾句詩,眼中沒有了昔日的決斷,沒有了往日的冷傲,他一眼的溫柔注視著樓閣的窗戶,“葉魅…”張梟叫了這麼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哽咽淹沒了他的聲音。
“怎麼張梟你要和我打柔情戰術嗎?你的冷傲呢?你的驕傲呢?難道這麼一首鳳求凰就把你給帶回了過去嗎?既然這樣為什麼當日你要離我而去?為什麼你來冰原都不來淩穀,還要躲開淩穀,是因為我?如果是因為我,那你為何還是記起這首詩?是忘得不夠徹底,還是我的這種可憐的姿態勾起了你的同情心?”葉魅的聲音從樓閣中傳了下來,那無盡的淒楚溢於言表,她的語氣讓人想到了很多。
“葉魅,我,不是我。”張梟已經是語無倫次了,“你能聽我說嘛?我真的很想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但是我怕你傷心怕你以為我自作聰明,怕你我從此緣分就了結了。”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這裏始終沒有離開等得就是你嗎?你當年與我共同打下了這裏,這裏是我們的家,我沒有等到你回來,但是我自己在守著這裏,想要有一天你回來的時候,我還在,”葉魅的一段話說得讓人不禁神往,輪回等人都是有才學之人,更是聽出了其中的味道,三分幽怨七分相思,張梟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伸出了手但是去不知道伸向何方。
“我,我沒有忘記你,我不是在躲避你,我隻是害怕物是人非,我怕我們已經是形同陌路,我們不再是以往而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張梟說道。
“老師,這位是師母?為什麼你之前沒有提過,我看你和師母一往情深,可以給我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輪回看著這兩個人心中都有所羈絆,不能講出心裏話,所以他就想辦法讓張梟先講出他的心裏話,先入為主的打動葉魅,無形中就幫了張梟的忙。但是似乎他想的太簡單了,張梟並沒有聽輪回的話,講出一些什麼,而是怔怔的看著相似閣的窗戶,好似在期望著什麼。
“我們可以進去嗎?魅兒,”張梟講出了這麼一句很讓人費解的話,沒有接輪回的話,更是沒有走進樓閣,仿佛那樓閣中有著什麼一般。
葉魅沒有說話,良久之後終於有了一聲的低泣,“數百年了,你又叫我魅兒?我等到了這一天,可是還有用嗎?數百年間我無時無刻都在期盼著這句話,但是現在聽到了,你知道嗎在我剛剛聽見的時候,我的心在顫抖,眼淚再往下掉。我不知道我如此多年的修煉是起到了什麼作用,連你的這麼一句話我都接不住,就打亂了我的心境,是我修的不到境界嗎?還是我真的凡塵未曾了結。張梟你知道嗎?女人的淚就是男人的罪,你讓我如此流淚,而且是一流就是幾百年,這些罪你必須要贖回來,今天來到這裏的人都是你贖罪的利息。”葉魅的話很尖銳但是卻是沒有什麼殺氣,輪回聽得出那是她在等待著張梟的答話,等待著張梟的解釋。
“我們進去說吧,這麼多孩子在我會把該說的都說完,給你你想要的解釋,還有孩子們想聽的故事,”張梟歎了口氣說道。
“恩,你進來吧,還是老地方你知道的,”葉魅回到道,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想要張梟給自己解釋,他不相信張梟是真的走了,拋下了當日兩人的誓言,忘卻了他們的那些美麗的過往,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一起走過來的,這其中的酸甜苦辣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真正的明白。
張梟帶著輪回他們走進了相思閣,閣樓中古樸淡雅的裝飾,那一個個的彩色冰雕,還有那些冰瓶,張梟再也是移動不了腳步,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張梟的眼淚在也是抑製不住的掉了下來。輪回很詫異,因為即使是在麵對生死考研的時候張梟都沒有流過一滴淚,還教輪回要堅強,但是如今張梟已經是沒有往日的那一份堅強,隻是一個有了心愛女人的男人。
“老師,我們還要上去嗎?還是就在這裏啊?”輪回看著眼前的的那個懸空的樓梯,沒有主動的攀援而上,一是因為這裏的主人,不但修為卓絕而且還說不準就是自己的師母,他那裏敢自己做什決定啊,二是因為張梟在場,老者為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