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滿地對妻子說:“這事你最好不要做主。”
妻子詭秘地笑著:“你不要忘了,離開我,你也成不了大氣候,你說我能不能作主?”
我剛想發作,看樊氏在此,麵上下不去,就強忍住心中怒氣說:“豈有此理?此事可同兒戲,畢竟樊氏也是大家閨秀,讓她留在軍中,成何係統?”
妻子佯裝也發怒:“那麼我也不能留在軍中了?”
我幾次語塞:“這不同,你是夫人,名正言順。”
妻子針鋒相對地說:“你也把她娶進來就是了。”
我大怒說:“你這是胡鬧,有你這樣的說法麼?說娶就娶,你是人販子麼?”
妻子緩下口氣看了一眼兩腮都已是淚水的樊氏說:“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容分辯地說:“從哪裏來的還到哪裏去?”
妻子斬釘截鐵地說:“這不可能的事,樊家姐姐我是留定了,在這世上,我沒有什麼談得來的好友,現在好不容易天賜給我一個姐姐,我豈能就這樣放棄。現在告訴你,如果你要她走,那麼我也走!”
我頓時一語發不出來。
這時妻子眉頭一揚說:“候爺,你可以封她一個將軍麼?”
我生氣地說:“將軍那有這麼容易封的,說封就封,我軍中成了什麼軍,你想讓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寒心麼?”
樊氏站起來滿麵是淚說:“謝將軍和夫人,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如候爺和夫人願意,我願意從一名士兵做起,隻要候爺能留下我,你們可能不知道我今日一旦離開趙府,已經無家可歸。或者我就在夫人身邊作為一個丫鬟,侍奉夫人。”
妻子眉頭一皺說:“這怎麼能呢?你出生大家,可是千金之軀。”
樊氏搖頭:“我自小走南闖北已經習慣了,也曾睡過破廟鑽過山洞,就是餓肚子也是稀鬆平常之事,能跟隨夫人左右,我已心滿意足,何況借此我還能時常瞻仰候爺風采,有機會領略戰場上震撼力量。”
我想了想對樊氏說:“你有名字麼?”
樊氏臉上露出笑顏:“有啊,我自小就有名字,隻是未曾公開叫過,我姓樊,名姬。”
妻子拍掌說:“姐姐的名字真好聽。”
我笑著說:“你以後就留在我夫人左右吧,但必須不得違犯軍命,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也和趙家人告個別。”
樊姬歡顏而起:“我來的時候已經和趙家人告別,出門時隻帶了些隨身衣物和陪嫁是佩戴的首飾,還有一直貼身侍奉我的丫環四人。”
樊姬又說:“趙家讓我帶來大批金銀,說是各人私送給候爺作為軍費,那些金銀沒有貪占國家的財物,都是曆年積攢下來的。”
妻子笑著說:“我知道趙郡守原來有意將這些東西作為樊姐姐的陪嫁,不想樊家姐姐竟說不出口。”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說:“三年後再說吧。”
妻子知道我的意思,於是跟樊姬解釋:“我軍將在短時間內要大力發展,兒女私情現在顧不上,等將來事業有成後,那時才能靜下心來,大力操辦此事。姐姐年紀還小,三年時間,不算太長吧。”
樊氏抿嘴而笑:“夫人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我都快老了,其實估計我比夫人還要小上三兩歲,我今年二十歲,夫人多大了?”
聞言,我心頭一震,忙對妻子使個眼色接過話:“夫人今年都二十五了,過了今天,明天又長一歲。”
樊姬聽了慌忙下跪:“姐姐在上,請受妹妹一拜。”
妻子高興地把樊姬拉起來:“妹妹快起來,我們自此姐妹相稱。走,出去在軍營中逛一逛,看我的女兵營,那裏早就張燈結彩,順便看看小青小紅兩小姐妹們。”
見她們倆興高采烈地手牽著手離開,我心中稍許寬慰,隨後我吩咐將樊姬帶來的衣物首飾等送進後麵女兵營中,金銀財物統計後上繳充當軍費。
第二日,天剛亮諸文武一起來到軍中大營來向我拜年,我將早就準備好的銀封分送各人,並勉勵他們。
稍後,趙範率桂陽郡府中大小文武齊來拜賀,我依舊分了紅包,待諸文武走後,我留下趙範說:“趙郡守今年你要辛苦了,我先前的計劃隻是讓你們參考,如有更好的方案,你可以作主進行改善,道路尤其是主幹道,今年一定要建設好,溝渠灌溉也要提上來,必要時務必親自督查,教育也要搞上來……記住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隻為自己作想的官了,我可是將全郡的百姓交給你的啊。”
隨後,我又說:“你家寡嫂的情況,我已十分了解,她與我夫人性情相投,留在我軍中我並不反對,你大可以放心,如我不能給她一個說法,或許我會給她找一個更好的歸宿。我們不是亂匪盜賊惡霸勢力,我軍有自己的政策的,先前我軍曾傳達給你,不知你領悟了沒有?我們是按既定的方針辦事!還有謝謝你送的軍費,你可要量力而行,不能自己餓肚子,有時間我會去回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