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卿家”!在臣下的恭迎中落座的漢皇,神情上要比莫邪初見之時顯得精神很多,說話的中氣也足了,剛剛端坐於龍位之上,便開言說道:“天賜我金漢國猛士,得以降伏蠻國鬥獸,震我國威之餘,尚能使蠻國警惕,知道我金漢王國之威嚴非是他小小蠻國所能侮!此功,莫卿家自是當得首功,而楚卿家為國舉賢也是居功甚偉!來呀,賜幾位卿家金爵禦酒”。
端著金燦燦的方形酒爵,喝著猶若瓊漿的禦酒,莫邪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在酒宴之中,諸貴族的敬賀,也讓他有點飄忽,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混成了一個貴族,不禁感歎際遇的神奇。
“陛下,降伏蠻國鬥獸當是我皇洪福齊天,臣子們也不過稍盡人力罷了,當不得陛下如此誇讚,陛下能得一猛將護國,是我等臣工理應敬賀的啊”!皇帝在上麵盛讚,作為當事人的楚陶連連推辭,直把莫邪降伏鬥獸之事說成了一時僥幸。
這純屬謙虛之語,自是引得旁人又盛讚了一回楚爵爺居功不傲,老成謀國等等。
“哼!”對麵桌子上的吳公爵卻是一聲冷哼出口,這下聲音可是不輕,在這盛讚連連的氣氛當中顯得很是突兀,眾人皆是一愣,場麵頓時有些冷場。誰都知道,這位貌似很是儒雅的吳公爺可是有名的炮仗脾氣,私下裏被人跟孟老爵爺合稱帝國雙絕。
孟老爵爺絕的是那為老不尊詼諧猶如頑童的憊賴,而這位吳爵爺可是沾火就著的火爆,在一般的情形之下,任誰也不想跟這兩人打交道,前者固然是好說話,卻也能讓你在其不顧身份的表演當中哭笑不得灰頭土臉,而後者不用說了,稍不留神,便會被罵個狗血淋頭大失顏麵,見此老出生,大家全做沒有聽到,稍一愣神,馬上就恢複正常照樣的彼此恭維起來。
可是那漢皇可是身在酒宴之上的,別人怵這位炮仗公爺,不代表漢皇也怵,正在興高采烈的時候,被這麼一聲冷哼給打斷了興頭,心下當時就有些怒意。不過念此老功高,倒是不想計較這些,隻是有些奇怪罷了。
“吳卿家,敢莫是有話要說麼”?
“嘿!”未曾說話,這位炮仗公爺卻是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顯得十分的懊惱,隨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回話道:“陛下,我是替小兒可惜啊”!
“哦?我曾經聽說你膝下唯一一子早在十年前便出外尋名師學戰技去了,吳卿今日提起,可是已經學成歸來”?
“是啊,犬子墨函,就在今日從乃師處歸來,卻因小事錯過了莫伯爵降伏凶獸的功成一戰,這,怎不叫微臣可惜可歎呢”!
“嘿嘿,錯過了顯名露臉的機會,那才是你這老狗歎惜的原因呢”!即使是調整了座位,但是那莫爵爺也是在莫邪他們一桌的緊鄰,所以這老頭低低的話語,仍被莫邪聽的清清楚楚。
“哦?十年前,你那孩兒就頗有勇名,想來經過這十年的苦修,這戰技戰能定是更加精絕,若是能早些歸來,說不定能為莫卿家降伏鬥獸助上一臂之力”。漢皇劉徹見其說辭還算有理,加上又是那樣的一種身份,當下掩飾了一句,就不想在此事之上糾纏了,想就此放下這個話題。
“陛下,此次犬子雖然錯過了鬥獸這一盛事,可也在半途之中有些際遇,得了幾樣稀罕之物,今日微臣特意帶來,為我皇助興”!孟老頭話題一轉,登時引起了劉徹的興味。
“得了什麼物事?竟能讓你巴巴的帶來送與寡人,看來當是十分稀罕寶貴的了”
“說起此物麼,在座的諸位可能倒也見過,但是此物最是悍性難馴,縱是抓捕得到卻也難以像犬子這樣將之馴服的服帖,因而,說一句稀罕,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