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昊怎麼會忽然受傷?是偶然,還是再一次遭到了算計?若是後者的話,他的處境恐怕極端危險。
秦舒心中憂慮重重,跟在丫鬟身後快步向前走,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起來,好像越走越偏了,逐漸的已經看不到幾個人了,心中頓時起疑,站住了腳步:“世子爺究竟在什麼地方?”
丫鬟回過身,滿麵焦急,絲毫看不出端倪來:“世子擔心驚動了別人,所以選了個僻靜所在,已經距離不遠了,姑娘,您看是直接過去,還是告訴王妃一聲?”不管如何這都是主子自己的選擇,不論後果如何,跟她一個做丫鬟的無關。
秦舒定定的打量著她的眼神,丫鬟不躲不閃,一臉坦然的回望,過了一會兒,秦舒垂下眼簾:“好吧,你頭前帶路。”這樣坦然無畏的樣子,若不是真的確有其事,就是太專精於做戲。
她的手上已經捏住了幾枚細細的金針,閃爍的金光被寬大的衣袖遮擋住,分毫不露。
果然是越走越偏僻,已經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連下人都看不到,茂密的樹冠裏隻有鳥雀唧唧喳喳的聲音,越發襯得環境靜的嚇人。
“就是這裏!”丫鬟鬆了口氣,指著眼前房門虛掩的精舍:“小世子磕破了頭,那會兒就嚷著有點暈,但是怕郡王妃擔心,沒敢聲張出來,恰好奴婢經過,世子命奴婢去找姑娘您來。”
說罷並沒有請秦舒先進去,而是自己主動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即便是一聲驚呼:“世子!”
秦舒心中一緊,疾步衝進門去,卻沒有看到穆雲昊的身影,心中頓時跳了一下,意識到上當了,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原本站在門邊滿臉焦急的丫鬟已經迅速的帶上了門,鎖門聲清楚的在秦舒耳朵中響起來。
秦舒毫不猶豫的一腳踹上門,手上的金針光芒一閃,已經刺破了門上厚紙飛了出去,那丫鬟一聲驚呼,顯然是被金針刺中了,但是門卻也是鎖上了,憑秦舒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將門踹開。
那丫鬟也料不到秦舒一個大家閨秀,身上居然隨身攜帶著針,被金針刺中之後,隻是感覺到微微刺痛,隨後便沒有了其他感覺,伸手摸了摸,卻沒有摸到任何東西,隻手上多了一滴血。
金針刺中她之後,已經不見了蹤影。
“秦姑娘果然有些手段,奴婢受人所托,送您一場好姻緣,希望姑娘可別錯失了良機。”說罷,立即毫不遲疑的離開了現場。
可惡!秦舒皺著眉頭,那丫鬟中了她的找,想要找出對方來並不難,但是前提是她要從這間屋子裏走出去!
說什麼送她一場好姻緣,見慣了隱私事情的秦舒不用想就知道,這間屋子裏頭,怕是還有一個男人在,她必須在那男人出現之前想到辦法逃出去!
門已經被鎖上了,她走到窗戶邊上,伸手推了推,心中掠過一絲了然,對方既然是處心積慮的對付她,怎麼會留下一扇窗戶讓她逃生?窗戶也從外麵被閂上了,從裏麵根本沒辦法打開。
呼救是不可能的,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會來,喊破了喉嚨都未必有人聽到,而且,既然把她關在這裏,恐怕很快就會有人來撞破“好事”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的所有聲譽都會被毀掉。
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她的會是誰?難道是秦箐?秦箐哪有那個能耐指使別人來做這件事情,那個丫鬟可不是秦箐的。
秦舒心中滿腹疑慮,腦子裏卻好像灌入了漿糊一樣,意識漸漸地有些昏昏沉沉,感覺到不對勁,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疼痛刺激著大腦,勉強的撿回了清醒,這才發覺屋中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不仔細感受絕對感覺不出來。
秦舒的目光落在了厚重的紫檀架上的香薰爐上,一縷肉眼不可見的香氣從香薰爐之中透出來,飄散在空氣當中。
這股味道……是安神香,似乎還加了迷香在裏麵,時間一長就會讓人不知不覺的暈倒。
秦舒心中一凜,立即用帕子掩住了口鼻,看了看,桌上還放置著茶壺茶碗,用手掂量一下,裏麵有茶水,立即將帕子打濕,蓋住口鼻,然後拿掉壺蓋,把壺中的茶水倒在了香薰爐上,一時之間煙霧繚繞,香味大盛,不過片刻之間就消散的幹幹淨淨了。
然後搬起酸枝木的凳子,毫不猶豫的對著緊閉的窗戶就用力的砸了上去,堅硬的凳子撞上被從外麵閂上的窗戶,發出巨大的聲響,巨大的反震力量讓凳子從她手中脫手,掉在地上又是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