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沒有留下來湊熱鬧,了凡大師是聲名遠揚的得道高僧,能夠得到他指點迷津,是關王妃這些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了凡為了什麼去找關王妃她心裏很清楚,沒想到在了凡大師心裏,楊天凡的分量居然這樣重。
“姑娘您怎麼不去請教一下大師?”喜鵲有些好奇:“您過不久就要成親了,請大師測算一下吉凶也好啊!”
測算吉凶?秦舒冷笑,她信不信那個老和尚還兩說呢,再說,就算測出來的結果不好,難道就真的取消婚事了?
“對了,姑娘離開那會兒,有人托寺裏的師傅送來了東西。”喜鵲看秦舒臉色不大好,識相的轉移了話題。
給她送東西?秦舒立刻就想到了離開了的喬飛,這家夥又想幹什麼?
不過進了屋,喜鵲把東西拿出來之後,秦舒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看著點兒,要是有人過來就咳嗽一聲。”
喜鵲眨眨眼睛:“奴婢明白!”立刻蹬蹬蹬的跑了出去,老老實實的守著門。
秦舒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將藥汁倒進水中,將素白色的絹帕小心翼翼的平鋪在水麵上,幹淨的絹麵上立刻就有淺淺的字跡浮現出來。
“家有危險,勿返,切記切記!”
淺淺的字跡很快就消失無蹤了,秦舒把手帕從水裏撈出來,捏在手中,清水從指縫裏漏出來,滴滴答答的落進水盆裏。
“咳咳!”外麵的喜鵲忽然開始咳嗽,秦舒迅速反應過來,將手裏的濕帕子搭在銅盆上放在一邊,喜鵲咋咋呼呼的聲音就響起來:“奴婢拜見王爺!”
楊天凡?秦舒一愣,楊天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冒昧來訪,希望姑娘見諒。”
秦舒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男人臉上覆蓋著半臉麵具,露出了弧線優美的嘴唇和下巴,可不就是楊天凡:“不敢當,王爺駕臨蓬蓽生輝,快請進!”
為了避嫌,楊天凡帶著兩個護衛進來的,喜鵲也走進來站在一邊,房門大開著。
“聽說姑娘見過那位莫神醫?”楊天凡若有深意的打量著秦舒,越看越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他的醫術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好嗎?”
他背後的兩名護衛立刻用狂熱的眼神盯著秦舒,好像隻要她說出一句不是來就會遭到來自這兩個人的攻擊一樣。
“好不好的,還得病人自己說了算。”秦舒對著那兩人令人頭皮發麻的視線,微微一笑:“不過就我個人而言,倒是覺得他的醫術不錯,王爺不妨一試。”
楊天凡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她的嘴唇上,目光逐漸迷離起來,好像曾經也有這樣一個人,不緊不慢不溫不火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就算再危急的情況,也絲毫不覺得惶然。
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他用力的眨眨眼,把忽然遠了的心思收回來,那個人死了,屍首他都見過了,不能自欺欺人。
“原來是這樣。”楊天凡垂下視線:“那個人是無憂穀的?”
“無憂穀是什麼?”秦舒一臉好奇:“王爺是說,那個莫神醫跟無、無憂穀有關係?他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楊天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並沒有任何掩飾的痕跡,滿臉都是困惑好奇和些微的後怕,表現的就完全是一個普通女子該有的樣子。
“不會有事。”楊天凡意興索然的起身:“本王就問這麼一件事,對了,上次擒獲的那些匪徒已經被送到五城兵馬司了,是有人買凶,而且要對付的就是姑娘你,身處閨閣當中居然會惹來這樣的大麻煩,姑娘還是自己當心一些為好。”
果然,秦舒心下了然,她早就感覺到了,那夥人針對的目標根本就是她。
察覺到楊天凡略帶觀察的目光,秦舒肩膀抖了抖,似乎受到驚嚇的樣子,臉都白了起來:“怎、怎麼會?我很少出門的,怎麼會惹上那樣可怕的人?”
喜鵲倒是真的嚇著了:“姑娘,怎麼辦啊?竟然有人想要害姑娘,要不,要不咱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回家?秦舒心中一動,要是尋常人,遇到這樣的威脅,第一反應大概就是回家吧?可是聯係到剛才收到的消息,秦家似乎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著她……
這個時候,偏偏喬飛那家夥還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你看起來似乎並不想回秦家。”楊天凡立刻就看出了秦舒的情緒,有些意外:“你對那些匪徒了解多少。”
“那些匪徒我一點都不了解。”秦舒垮下臉來,一臉可憐兮兮:“實不相瞞,就在片刻之前,我收到朋友傳進來的消息,叫我最好不要回秦家去,有危險。”
“哦?”楊天凡頓時來了興致,一手摩挲著下巴:“你朋友?你不是足不出戶嗎?怎麼還有這樣神通廣大的朋友?不但能預測危機,還能將消息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