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鬆峰也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我家女兒是中毒了?”
“小樹!”莫離沉著嗓音嗬斥了一聲:“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僅憑著相似就想當然的把病症歸類為自己以為的那一種,為醫者需要謹慎小心,須知一個疏忽,就有可能葬送一條人命!”
秦舒立刻低下頭來:“先生,我錯了。”
“不,我一定是中毒,絕對不會錯的!”明荃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我從來沒接觸過什麼髒東西,怎麼可能忽然生這樣奇怪的病?”
莫離捋著胡須:“小樹,那些中毒的人基本上都是你在接觸,這樣,你也來給明姑娘把把脈,看是不是一樣的情況。”
貿然叫一個後生小輩給人看病是件很得罪人的事情,病人一般也絕對不會答應,不過莫離這樣說出來,明家父女兩個卻都沒有反對。
沒聽到嗎?這位俊秀的小哥兒對那些相同情況的中毒者都很了解!這才是重點啊!
秦舒深知機會來之不易,也不推辭,按照自己書本上學來的知識給明荃把脈,姿勢還像模像樣的。
手指底下按著的脈搏時快時慢的跳動著,有些沉澀,每一下都好像要花費巨大的力氣一樣。
“奇怪。”秦舒皺起眉頭,沉吟了片刻,看向一臉緊張的明荃:“姑娘這幾日都用了些什麼藥?”
明荃立刻去看明鬆峰,明鬆峰一擺手:“來人!去把這幾日姑娘用過的藥方都拿過來給神醫過目。”
丫鬟立刻去拿,秦舒對著莫離點點頭:“先生,是中毒無疑,隻不過明姑娘似乎用了什麼東西,使得毒素被激發了出來,呈現在臉上的情況就越發嚴重了。”
她雖然沒有去看過顧家中毒的丫鬟是什麼情況,可是山茶花上的毒她已經仔細分析過了,會讓人接觸過的地方冒出紅色的斑點和水泡,但是不至於這樣嚴重才對。
丫鬟把藥方拿來了,莫離一一看過之後轉交給秦舒:“都是清火去熱的方子,雖不對症,也不會讓情況惡化了,應該不是藥的問題。”
秦舒也皺眉看著藥方,的確像是莫離說的那樣,藥房沒有問題,太醫院的太醫們素來靠的就是一個穩字,開的藥就算治不好病,也不會讓情況惡化了:“明姑娘近來可有用過胭脂水粉?”
明荃臉上頓時一抽:“用過,我臉上這個樣子,當然需要脂粉遮蓋一下,可是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就已經停止了。你是懷疑脂粉有問題?不可能,那都是我帶著丫鬟們采集了百花自己做出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萬事無絕對,謹慎起見,能讓我們看看姑娘的脂粉嗎?”秦舒放下藥方,看著一臉水泡的明荃:“本來我們針對這毒的解藥方子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姑娘的情況不一樣,不查清楚的話我們沒辦法開藥。”
莫離高深莫測的點頭:“說的沒錯,醫者行醫就是要萬般謹慎,本來這毒我們已經可以對付了,可是明姑娘你身上的毒卻因為某些原因起了變化,我們的解藥你就不能用了,貿然使用的話很有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明荃摸摸自己的臉,手指接觸到凹凸不平的麵皮和黏糊糊的膿水,頓時惡心的反胃:“我知道了,翠兒,去把我的胭脂水粉拿來給神醫過目。”
明荃弄出來了不少胭脂水粉,這時候的女人們用的脂粉是含鉛的,用多了會對臉造成傷害,所以她仿效那些穿越小說當中的女主自己做了脂粉來用。
秦舒無言的看過這些脂粉,拜她靈敏的感官所賜,這些胭脂水粉她隻需要看一眼,用鼻子嗅一嗅,大體成分基本就完全清楚了,隻不過,會有人用這些相克的東西來做胭脂水粉嗎?
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吧?
“怎麼樣神醫?”可能是對年紀輕,一副世家公子派頭的秦舒不大信任,明鬆峰將目光對準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莫離:“這些脂粉有問題嗎?”
莫離淚目了,他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看家本領,可是分辨藥材,尤其是這個詭異時空裏莫名其妙的藥材,他真的不拿手,況且那些東西都已經被磨成粉了,還怎麼認啊?
“唔,這得看構成這水粉的材料問題了。”莫離急中生智,立刻將問題丟給秦舒:“怎麼樣小樹?原料已經分辨出來了嗎?”他是神醫,分辨材料這種小事不需要他親自出麵,太過大材小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