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一夜好眠,睡在她身邊的顧少霖卻是輾轉反側,飽受甜蜜的折磨,第二天一早毫無疑問的頂上了兩隻熊貓眼,把進來伺候的姚嬤嬤等人給嚇了一跳。
“姑爺,看起來氣色不大好。”姚嬤嬤一邊幫秦舒梳頭,一邊斟酌著言辭說道。
秦舒從鏡子裏看到了正在洗臉的顧少霖,心情很不錯的溝起了嘴角:“他身子不好,氣色不好也是正常。”
姚嬤嬤聞言沉默了,這種話要是放在以前她絕對是相信的,可是昨晚上她們可是親眼看到顧少霖精神百倍的爬起來的,那樣子可絲毫沒有虛弱的架勢,這身子不好,所以氣色不好的理由就不必拿出來了吧?
老太太身邊的齊嬤嬤帶著丫鬟走了進來:“哎呀,七公子和七奶奶這麼早就起來了,老太太還說不用著急,多歇息一下呢!”
人家新人進門都是要早起拜見長輩的,隻不過顧家這裏,顧七少就是顧家的眼珠子,他娶妻那是頭等大事,老太太可擔心寶貝孫子起得太早了虧了身子。
“這是祖母身邊的齊嬤嬤。”顧少霖走過來給秦舒介紹:“齊嬤嬤是跟著祖母的老人了,咳咳!”說到後來還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惹來齊嬤嬤關切的目光。
“哎呀,七公子怎麼好大的黑眼圈,晚上沒睡好?”齊嬤嬤有些納悶,七公子昨兒拜完堂就精力不濟的暈了,這睡了一晚上怎麼還掛了這麼大的黑眼圈了。
顧少霖頓時一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夜裏睡得不安穩,總感覺好像在做夢似的。”
“定是昨兒累著了!”齊嬤嬤立刻就想到了關鍵所在,昨天七公子可是堅持自己出門去迎回七奶奶的,聽說還是親自把七奶奶抱出來的,可不就累著了:“七公子可要保重身子,老太爺老太太天天掛念著。”
“嬤嬤放心,我以後會悉心照顧夫君的。”秦舒麵上掛著溫婉的笑容,猶如月下白荷:“拜見長輩是大事,怎麼可以耽誤,我們很快就過去了。”
齊嬤嬤其實是來取落紅布的,隻不過七公子身子弱成那樣,昨夜裏恐怕根本就沒有圓房,她進來那眼睛就已經迅速的往床上鋪著的白色絹布瞅了一眼,上頭果然是幹幹淨淨的,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唉!也委屈了這位七奶奶,一進門就守活寡。
“可別,老太太就怕你們著急,特意叫老奴來說一聲的。”齊嬤嬤立刻就把落紅布的事情丟開了:“老太太說了,七公子七奶奶用了早飯再過去也不遲。”
姚嬤嬤走過來,把一個精致的小荷包塞到齊嬤嬤手裏:“有老姐姐跑這一趟了,先沾沾喜氣再說。”
齊嬤嬤掂量著手裏沉甸甸的分量,暗歎這位七奶奶出手大方:“哎呦,這可是莫大的喜氣,老奴可就不客氣的收著了。得,七公子跟奶奶忙著,老奴要趕緊回去複命去。”
“喜鵲,送送齊嬤嬤。”秦舒笑眯眯的送走了齊嬤嬤,目光落在顧少霖顯眼的黑眼圈上,歎了口氣:“果然很明顯!你一晚上沒睡嗎?”
顧少霖一臉無辜:“身邊躺著你,怎麼可能睡得著?”
秦舒臉上火辣辣的紅了一下,姚嬤嬤那邊重重的咳嗽了一聲,惹得秦舒狠狠白了顧少霖一眼,穿著繡花鞋的腳在顧少霖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叫你亂說話!”
“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顧少霖嘴角翹起來,眼睛亮晶晶的,宛若明星。
秦舒臉上紅的更厲害了:“青嵐,把我的藥找出來,雕蘭花那個盒子的,拿給七公子擦眼睛。”頂著這樣大的黑眼圈,見了顧家長輩們又是好些事兒。
姚嬤嬤把她拉到一邊,皺著眉頭低聲道:“姑娘,昨兒晚上你們倆沒圓房,是因為姑娘的緣故?”
她的聲音雖小,可惜顧少霖是個練武的,耳朵好使著呢,早就聽到這邊的動靜了,悄悄的豎起了耳朵。
“……嬤嬤。”秦舒猶豫了一下:“我並沒打算真的跟顧少霖做夫妻的。”隻是沒想到顧少霖跟那個天殺的喬飛會是一個人,平白攪亂了她一池春水。
顧少霖臉頰抽了抽,沒打算跟他做夫妻……這話真是讓人不爽!
“噝!”姚嬤嬤倒抽了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姑娘,你是打算假成親?這也太亂來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秦舒也有些苦惱:“當年我娘嫁進秦家之後是個什麼情形,嬤嬤難道還不清楚?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適應這些宅門裏的勾心鬥角,要不是礙於娘的誓言,我不能對秦家怎麼樣,我又何必要借著婚事從秦家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