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忽然出現的聲音把秦舒和莫離嚇了一跳,另外幾個人卻全都是一臉無奈,同樣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的蘇眉用手撫摸著自己卸掉了偽裝的臉,還穿著顧少霖的衣裳,一腳踩在了過長的衣擺上,差點摔倒。
“小心點。”出乎意料的,莫離居然主動伸手扶住了差點摔倒的蘇眉:“噗!之前你不是躺著就是靠著秦舒站著,我還沒發現,你穿上他的衣服,真有一種小孩子裝大人的感覺啊!”
蘇眉是江南水鄉女子,本身就生的嬌俏玲瓏,身高上自然無法跟北國佳麗相比,尤其是穿上顧少霖的衣服之後,表現的就更加明顯了。
聽到莫離打趣的話,蘇眉忍不住紅了臉,低聲道謝,趕緊站直了身子避開了莫離攙扶的手。
秦舒詫異的看了莫離一眼,這個家夥雖然一向不把男女之別什麼的放在眼裏,可也從來不是個樂於助人的善人,居然會對蘇眉出手相救?果然蘇眉那張我見猶憐的精致麵容很有殺傷力嗎?
屏風後麵走出來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輕公子,一張雋秀溫潤的臉,順滑的長直發束在腦後,白底淺藍刺繡的精致長袍,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公子如玉,意態風流。
“奶奶,這位就是鳶公子。”一向麵癱的當歸在麵對鳶公子的時候也忍不住露出了微微的激動,這個人在過去的好多年裏曾經是她們生活下去的信心和主心骨。
秦舒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理所當然,好像那位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鳶公子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位俊雅人物一樣:“鳶公子嗎?初次見麵,我可是早就耳聞你的大名了。”
鳶公子也生了一對極為勾人的鳳眸,目光溫和的看著秦舒,很愉快的彎起嘴角:“不是初次見麵哦,你是第一次見到我,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你呦!對了,送你的新婚禮物,還喜歡嗎?”
秦舒晃了晃手上的鐲子:“雖然很奇怪,不過我喜歡。”的確很奇怪,誰家送人新婚禮物是送兵器的?“最主要的還是那張藥方,要是成功的話,能夠挽救很多人的。”
莫離狐疑的打量著這位器宇軒昂的年輕人,他身上隱隱帶著一股藥香,不過既然能夠拿出一張那樣的方子來,十有八九也是個醫者,身上帶著藥香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怎麼感覺印象當中,好像聽說過這麼一個人?
仔細想想,卻又什麼都想不出來。
“不過,鳶公子怎麼會認識夫君的呢?”秦舒看了看躺在床上一臉可憐巴巴的顧少霖:“還這麼湊巧的出現在這裏?”
“不是湊巧哦!”鳶公子豎起一根食指,俏皮的晃了晃,鳳眸流轉,注意到顧少霖臉上懇求的神色,微微垂首,掩去了唇邊的一縷惡劣笑意,抬頭時就是滿麵純真:“是我救了顧七公子啊,他差一點就因為失血過多橫屍街頭了。”
這個臭小子!顧少霖想要隱瞞的實情被鳶公子毫不客氣的揭發了出來,頓時沮喪的用力閉了閉眼,對上秦舒和莫離看過來的極為不善的眼神,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幹巴巴的解釋道:“那個……其實……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自不量力自以為是,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
秦舒冷笑兩聲:“還知道認錯,看樣子還不算是無可救藥。”眼看著顧少霖眼睛一亮,她動了動嘴唇,說完下一句:“……可惜有些人就是喜歡說完就忘,屢教不改。”
鳶公子看著顧少霖被秦舒幾句話說的好像成了脫水的青菜一樣焉答答的,忍不住用扇子擋住了自己已經明顯彎起來的嘴巴,看著他受罪真是無上的享受啊,這就是報應啊,誰叫自己小時候……
“莫離,你幫他縫合一下傷口。”秦舒氣急了,扭頭不管可憐兮兮的顧少霖:“這次真是要多謝鳶公子了。”
“舉手之勞而已。”鳶公子收起扇子,一臉認真的看著秦舒:“而且隻要是為了你,我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那個小子剛才說了什麼?顧少霖瞬間瞪圓了眼睛,其他人也受驚不淺,莫離吃驚之下力氣大了點兒,惹得顧少霖吃痛之下倒抽一口涼氣,原本要出口的質問就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