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霖記不清楚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嚐試過這樣的緊張和不安了,秦舒被人從瀟湘雨帶走之後,他的情緒就處於緊張不安當中,撒出去的人手一直沒有帶回什麼好消息來,整個京城幾乎都要被他們翻過來了,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她在哪裏?是不是安全?會不會害怕?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過於自大,把人帶到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來,還可笑的以為自己可以確保她的安全。
秦舒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簡直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臉上,嘲笑他的自以為是,驕傲自大。
楊天凡派人送的信自然是送去了顧家的,說來說去,他還是對顧少霖居然帶著秦舒去逛青樓這件事情很生氣,所以明知道顧少霖可能還在瀟湘雨發瘋一樣的找人,也答應了秦舒會給顧少霖報信,但是他選擇了把信送到顧家去。
就讓那個混蛋多緊張一會兒好了,算是讓他這樣生氣的小小報複。
顧少霖直到半夜時分才回到顧家,瀟湘雨那邊仍舊在查,可是還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他回到顧家,也是想看看,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可能,秦舒已經回家了?
“公子,不幫忙嗎?”韓先生冷眼看著平靜之中潛藏著焦慮不安的夜晚,有些不明白:“您不是一向很關心他們。”既然如此,看到他們一個被人劫持,另一個驚慌失措的到處尋找,為什麼卻無動於衷呢?
鳶公子手裏把玩著圓潤光潔的黑色棋子,聞言嘴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啊,沒關係,他們隻要沒有遇上生命危險,我還是盡量不出手的好,幹涉太多的話,也不是好事呢!”
顧少霖看著臥房桌子上被茶碗壓著的字條,手背青筋暴起,一張臉即便是被********遮蓋著,也依舊流露出了黑化的趨向。
楊天凡!難怪能從他的瀟湘雨把人帶走,並肩王果然厲害!
他的手一用力,紙條就成了紛紛揚揚的碎雪花,飄飄悠悠的落地。
夜色當中的並肩王府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仆人神色嚴肅,滿麵擔憂的快速做著自己的事情。
“熱水!熱水端來了沒有?”
“藥呢?不是早就叫去準備了,怎麼還沒送過來?”
“讓開讓開!別擋著路!”
……現場一片兵荒馬亂。
“怎麼樣?需要請太醫嗎?”剛指揮著人手把打量的藥物送過來的護衛統領用袖子抹了把汗,喘著粗氣問。
“還不知道。”守在房門外的人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小神醫師從莫神醫,據說本領非凡,應該不會有事的,那些太醫來了多少次了,每一次不都是束手無策!”
該死的!並肩王的病情不是已經在恢複當中了嗎?為什麼會忽然發作?若不是今夜小神醫恰好在此,那有可能的後果……想到這裏,好幾個人都忍不住的臉色泛白,狠狠地一拳砸在柱子上。
屋裏,楊天凡****著上半身盤腿坐在床上,背上已經被刺上了一排金針,秦舒咬著嘴唇,麵色微難的看著他。
一直在一旁打下手的忠心護衛見狀神情緊張:“小、小神醫,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秦舒狠狠的瞪了蒼白虛弱的楊天凡一眼:“何止是有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護衛瞬間臉色蒼白,眼睛卻瞬間變成了充血的獸。
“解毒什麼的我拿手。”秦舒深深的垂下頭,滿心無奈:“可是那也需要病人肯配合才行,王爺的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我根本就沒辦法下針啊,或許治療到一半的時候,王爺就會撐不過去了。”
她的金針渡穴的確是解毒的大殺器,可是過程中也的確是痛不欲生,需要頑強的意誌和體魄來支撐下去,楊天凡的意誌的確很出色,但是他的身體嘛……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護衛不甘心,“王爺最近明明有所好轉了,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吐血了……”
“是沒有在你們麵前吐血吧。”秦舒搖頭,這個人一貫的不會愛惜自己,現在有是泰熙帝跟太後爭鬥的關鍵時刻,他怎麼可能放下心休養身體,讓泰熙帝孤軍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