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的確是在做夢,不過卻不全然是噩夢,應該說前半截是噩夢,後半截忽然發生了神轉折,變的稀奇古怪起來了。
鳶公子抹了把汗,暗暗咬緊了牙關,可惡!那隻躲在陰溝裏的老鼠越來越過分了,居然把手伸到了秦舒身上,咒術這種東西,普通人根本就承受不了,要不是他發現不對勁當機立斷出手的話,說不定秦舒就會死在夢裏。
“公子?”看著鳶公子滿頭汗的樣子,兩位黑衣老者滿臉擔憂,公子還從來不曾如此狼狽過,這回的敵人很強大嗎?
鳶公子倒不是因為對付敵人才變得這樣狼狽的,而是為了保護秦舒,一麵打退暗中不懷好意的敵人,一麵還要確保秦舒的靈魂和身體不受損害,尤其後者需要花費的精神力格外麻煩。
幸好成功了,要不然……
“可惡!”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虧了很不爽的鳶公子一把掀翻了桌子,憑什麼是他在這裏拚死拚活?楚少霖呢?作為丈夫,這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嗎?
“把消息透露給楚少霖!”鳶公子咬牙切齒的打定了主意,他這麼苦悶,憑什麼楚少霖可以悠哉度日?“告訴他,有人在暗中陰謀對付他的妻兒,而且已經動用了魘鎮之術,叫他自己想法子解決!”
兩位黑衣老者對視一眼,到了嘴邊的話猶豫再三沒有說出來,咒術這種東西可不是路邊大白菜,隨處可見的,就算通知了楚少霖,他有辦法解決嗎?到時候真的束手無策,自家公子到時候是幫還是不幫呢?
到時候,肯定還是會出手的吧?所以公子你瞎折騰這些究竟是為哪般?
秦舒醒過來,靠在床頭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一枝怒放的紅梅,紅色的花瓣上還帶著白色的雪,格外的迷人。
她都做了些什麼夢啊,怎麼會夢到鳶公子成了自己的兒子呢?
楚少霖一大早起來練劍,這會兒剛好回來,身上隻穿著一襲單衣,卻還依稀冒著熱氣一樣,衣服已經被汗水和雪水打濕了,隱隱露出結實的肌肉,透出一種朦朧的性感來。
“怎麼起來得這麼早?”楚少霖身上還帶著寒意和汗水,很自覺的沒有靠近秦舒:“不多睡一會兒?”
秦舒看著他旁若無人的脫掉上衣拿熱毛巾擦拭著身子,屋裏伺候的青嵐喜鵲臉上泛紅的趕緊退了出去,不禁暗暗歎息,這禍害根本就不清楚他那張臉有多大的殺傷力,一點收斂的自覺性都沒有:“不睡了,稀奇古怪的夢做了一晚上,睡不著了。”
夢?楚少霖擦身的手頓了一下,不可抑製的回想起上一次秦舒貌似被魘鎮的事情來,巫蠱之術他一直都不大相信,認為都是些欺世盜名的玩意兒,可是親眼見識過了匪夷所思的蠱毒之後,他已經改變了以往的態度。
這世界很大,大到他們無法想象,一些超出想象的東西即便存在也是正常的。
“對了,昨天晚上五哥來過?”秦舒想起一大早喜鵲說的消息,有些驚訝的問:“聽說是宋姨娘出事了?”
“沒錯。”顧少霖擦洗完了自己,換了件衣服穿好才走過來,動作熟練的把親親娘子摟進懷裏親了一口:“而且我估摸著,應該也是中了蠱毒,如今顧家上下束手無策,五哥才會病急亂投醫的大晚上跑來求見我們。”
又是蠱毒?秦舒立刻就想起了因為蠱毒喪了命的顧夫人,抬頭去看楚少霖,果然他的眼神之中也是不可抑製的殺機滿滿,那個動手害了顧夫人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你想怎麼做?”秦舒瞬間就把什麼安慰啊勸解啊之類的全都丟到腦後去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之類的鬼話全都是廢話!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人絕對是事不關己一旁看戲的,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怎麼可能體會到當事人的悲傷痛苦?
“我不會放過他們。”楚少霖撫摸著秦舒越發光滑細嫩的臉頰,一雙鳳眼之中冷光閃爍:“他們做下的孽,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