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包廂瞬間全都關上了門,表明跟這件事情全無關係,坐在地上哭泣的鐵柔兒身體僵硬了一下,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
“咦?”胖公子卻還在,聞言倒是吃了一驚:“本公子倒是沒注意,鐵柔兒你家都已經破落了,是怎麼上來的?”
當歸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位其貌不揚的胖公子,能上到頂層來,可見家事不一般,這樣一個人會隨隨便便瞧上一個賣唱女子嗎?還是說他們兩個相互勾結在演戲?
“不!我父親是冤枉的,我要求見鎮北王!”鐵柔兒卻好像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跪下來就磕頭:“我父親不會泄露軍情勾結敵軍的,他是冤枉的!王爺,求求您了,您救救我父親吧!求您了!”
秦舒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無語表情的楚少霖,忍不住笑出聲來:“好難得,竟然把你當成了青天大老爺要求伸冤嗎?對於這個把你當成了救命稻草的女孩子,你打算怎麼做呢?”
楚少霖默默地看了她片刻,扭過臉去:“那是什麼人啊?本王根本就不認識!”
他這副模樣若是被明荃或者莫離看到了,一定會想到一個詞彙:傲嬌。
鐵柔兒在外麵磕頭,一下接一下的,聲音特別的清楚,可見這個姑娘真是下了死力氣的,附近那些包廂都沒有什麼動靜,也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沉默著,聽著那一聲接一聲的動靜。
“怎麼說呢?這個樣子,感覺我們都是些為富不仁,殘酷冷血的人呢!”秦舒一手按在嘴巴上,不怎麼舒服的說道,那個女子在外麵弄出這樣一出鬧劇來,感覺就好像鎮北王見死不救一樣:“天香樓難道就沒有什麼保全措施,任由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上來鬧事嗎?”
當歸頓時被提醒了,對了,還有天香樓的人呢!這個賣唱女子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現在更是大庭廣眾之下的鬧事,天香樓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反應?
“奴婢去叫人來。”當歸對著遠誌使了個眼色,遠誌會意的守在了門口,當歸立即轉身走了出去。
鐵柔兒也察覺不妙,鎮北王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搭理她,看不出來絲毫古道熱腸的樣子來,似乎並沒打算要幫助她:“王爺!求求您了王爺!小女子情願為奴為婢,一輩子當牛做馬的伺候王爺,求求王爺救救我父親吧!”
胖公子是唯獨一個還留在現場沒有避嫌的人,聽了鐵柔兒這話,臉上也不禁黑了:“你這個賤人!就你這個樣子的,居然還妄想著要去伺候鎮北王?誰不知道鎮北王對自己的王妃一往情深,發誓此生僅此一人,你還想進鎮北王府?就算做奴婢,你一個罪臣之女也不夠格!”這賤人!當初自己上門提親的時候還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來,對他百般不屑,現在還不是死皮賴臉的想要扒上鎮北王!還不就是看上了對方的身份還有那張小白臉!
“你是什麼人?”天香樓的人姍姍來遲,臉色難看的上來就把鐵柔兒給拖了出去:“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天香樓!”
“你們放開我!王爺,求求您了王爺!”鐵柔兒拚命的掙紮踢打著,嘴裏還萬分悲涼的呼喊著,活像被丈夫拋棄了的糟糠之妻。
“天香樓的動作果然好快!”楚少霖冷眼看著滿頭大汗來賠不是的掌櫃,冷笑:“先是上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小二,又上來一個賣唱女,依本王看,你這天香樓也沒有傳言中那樣嚴謹嘛,根本就是什麼三教九流都能上來的!”
大掌櫃額頭上亮晶晶的,大冷天的硬是出了滿頭的汗,心裏暗暗咒罵著給他捅了簍子的一幹人:“王爺恕罪!小人查明白究竟是誰玩忽職守之後,一定親自把人帶上來給王爺賠罪!”
鎮北王身份尊貴,何況還是帶著王妃一起來的,差不多就是今日天香樓最尊貴的客人了,居然還有人在這個時候動手腳,大掌櫃心中有數,恐怕跟東家家中那幾個二世祖有著脫不開的幹係。
下麵哭哭啼啼的八公主總算是被一頂轎子給接走了,親眼見識了所謂美如天仙的西嶽公主究竟是什麼模樣之後,民眾們開始散去,霍陽的目光依舊鎖定了那個紅衣女子,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