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妮子的小女孩疼的慘白著一張小臉,滿臉是汗的在炕上打滾,旁邊是手足無措急的抓耳撓腮的兄弟姐妹們。
“娘!娘!”看到母親進來了,幾個孩子頓時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一起圍了過去:“娘,妮子肚子疼!我們給她請大夫吧!”
小女孩一張臉上毫無血色,顫抖的手向著母親的方向伸出來,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聲音,看那唇形誰都知道,她想叫的是一聲娘。
但是她的母親如今也是手足無措慌了手腳:“怎麼辦?怎麼辦?最近的大夫距離這裏也很遠,你們爹呢?祖父呢?”這麼黑,路又遠又不好走,沒有男人怎麼行?
“祖父和爹爹擔心後麵的人沒有足夠的幹柴和被子,過去看情況了。”孩子們的回答卻讓女人麵如死灰,怎麼辦?難道是天要亡她們母女嗎?
“別慌,讓我看看。”秦舒一手扶著腰慢慢走了進來,當歸遠誌緊張的守在她身邊,唯恐小孩子一個不謹慎衝撞到她。
女人頓時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夫人懂醫術?”
“我們主人出身醫藥世家,尋常病痛是難不倒她的。”遠誌擋在秦舒身前:“主人有孕在身,不宜衝撞,還請這位娘子先約束好孩子們。”
這是擔心孩子們沒輕沒重撞到了貴人,女人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加上牽掛女兒的情況,連忙把幾個孩子都叫到身邊來不許他們亂動。
秦舒已經坐到了炕上,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觸手滾燙,可以感覺到這孩子在不停的打哆嗦:“別怕,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回答,我會救你的。你感覺冷嗎?”
小女孩還記得這是今天住在自己家裏的貴人,長得好漂亮,身上還有好聞味道的夫人,倒是頗為乖巧:“冷!肚子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
明明是呼救嘶喊的聲音,喊出來的聲音卻猶如蚊蟲低鳴一般輕不可聞。
女人忍不住掉下淚來。
秦舒眉頭一皺,孩子還太小,沒有多強的承受能力,等她問清楚了辨明了症狀,怕是孩子已經承受不住了,當機立斷的先下了兩枚金針。
秦舒別的本事不說,這一手金針使的出神入化,就連莫離也自歎弗如。金針下去之後,效果簡直是立竿見影,不多會小女孩就緩過勁來,一臉驚奇:“好像沒那麼疼了。”
“妮子!”女人驚喜的撲過來:“真的不疼了?”
“娘子先別著急,隻是暫時止疼而已,還需要找出病根來才能真正治好病。”秦舒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摸摸小女孩的臉:“把你的手腕給我好不好?”
女人忙亂的擦著臉上的淚,聞言慌忙囑咐女兒:“快快快,把手腕給夫人,讓夫人給你看看。”
細瘦的手腕伸出來,簡直就像根幹枯的木棒一樣,秦舒壓下心底的酸澀,手指穩穩的按上了小女孩的脈。
母子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她們。
秦舒閉目感受了一番脈搏變化,微微皺眉:“除了感覺冷,還有沒有別的感覺?例如說胸悶,想要嘔吐等等。”
小女孩崇拜的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剛才那一陣子我就好想吐。”
“來,你躺好,我按到哪裏,哪裏痛你就出聲。”秦舒示意小女孩躺下來,自己伸出手在她的小腹上慢慢的按壓:“這裏痛不痛?”
小女孩搖搖頭,秦舒的手慢慢在她小腹上移動,一直到右腹下方位置,才剛一按,孩子立刻就疼的叫了出來:“疼!好疼!”
秦舒基本上已經肯定了自己的診斷結果,也就收了手:“是腸癰。”
腸癰是什麼,女人也不清楚,但是這位夫人既然能看出來,也一定能治。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秦舒麵前:“求求夫人救救我女兒吧,求求夫人了!小婦人給您磕頭了!”
幾個孩子見母親都跪下相求了,一個個都麻溜的跟著跪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秦舒,充滿渴求和希望。
被那樣的幾雙眼睛看著,要是給出否定的答案真是會讓人心中產生罪孽感的。秦舒暗暗歎息,示意他們起來:“我既然來了,當然就不會不管了,咱們能遇上也算有緣,孩子的病還不算嚴重,應該隻是初發,我開個方子,吃幾次藥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