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說葛夫人是麵如死灰,滿臉不知所措,其他幾個人也被秦舒流露出來的毫不客氣給震住了,場麵霎時間鴉雀無聲。
秦舒端起茶杯來輕輕戳了兩口,補充了一下水分,抬眼看著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輕笑一聲:“怎麼都不說話了?”
劉夫人僵硬的笑了笑:“妾身是被王妃的氣勢給嚇住了,老實說,就連我們家老爺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時候,那一身殺氣的樣子妾身都習慣了,沒想到剛才竟然被王妃給鎮住了。”
這是一個很實在的人,秦舒對這位劉夫人產生了一點好感。
“難道我的氣勢還能比得上殺氣?”聽了劉夫人的話,秦舒忍不住的好笑:“這也太誇張了。”
“那可一點都不誇張。”看到王妃又恢複了之前溫和的樣子,劉夫人鬆了口氣,說起話來也利索流暢了起來:“您身上的氣勢跟那殺氣完全不一樣,殺氣隻是嚇人了點兒,可剛才妾身卻覺得啊,王妃您坐在那裏,就好像掌握著所有人的性命一樣,要誰生要誰死,都隻在您一念之間。”
生殺予奪的感覺,太震撼人心了。
葛夫人和劉姑娘聽了劉夫人的話都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樣子,剛才的王妃給她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好像輕易就能決定她們的生死一樣。
查夫人眼睛裏露出了精光,這就是權力啊!隻要大權在握,自然就能掌握別人的生死!
“你們的感覺沒有錯。”秦舒微笑,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股森冷的味道:“我的確是可以隨時掌控你們的生死的,因為我有這樣的地位和權力,你們是統領的夫人,還算是有品階的官夫人,我說的難聽一點,像是葛豔娘那樣的,算是什麼身份?連個品階都沒有,卻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毫無規矩,這樣的人,我就算當場叫人掌嘴都沒人敢說什麼,事後還要感謝我網開一麵沒有追究太狠。”
劉夫人和葛夫人噤若寒蟬,她們這時候才意識到,這位看起來很好說話的可不是她們平日裏交往的官夫人們,而是鎮北王妃,地位在她們所有人之上,是她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她就算是真的叫人打了葛豔娘,葛家還敢有怨言不成?不會,葛家隻會嫌棄葛豔娘不懂事,非得去招惹王妃!
“這就是權力地位的區別,所以世上很多人對權利和地位虎視眈眈,不擇手段。”不知是有意還是偶然,她的目光輕輕地掃了查夫人一眼:“但是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的,爬得越高,摔得就越重,要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還是不要隨意起心思的好。”
查夫人低下頭去,心髒砰砰的跳動著,王妃那一眼好像把她徹底給看透了一樣,讓她所有的心思都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秦舒成功的震懾住幾位夫人的時候,楚少霖已經跟幾位統領做好了初步的交接,鎮北王這麼多年形同虛設,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幾大統領分擔了,這麼多年來居然還沒有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不得不說鎮北軍對鎮北王的忠誠程度實在是到了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王爺也不必急於一時。”簡一平坐在一旁,穿著一件鶴氅,這是楚少霖的,被他親手贈與了簡一平,後者極為珍惜,若不是多年未回北疆,實在是承受不住這裏的寒冷,他還舍不得穿上:“北蠻得知王爺回歸,眼下處於觀望狀態,不會太快發動攻勢,王爺有足夠的時間來熟悉北疆事務。”
“王爺,屬下等可以為王爺分擔雜物。”幾大統領很自覺的貢獻出力量來,絲毫沒有趁機奪權架空楚少霖的意思。
就連查統領也是一樣,他雖然娶了一個頗有野心的妻子,對這個來自揚州溫婉可人的女人極為寵愛,但是確不會因此就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他絕對不會背叛鎮北王。
“如此,就多謝諸位了。”楚少霖點了點頭,拍了拍麵前的地圖:“我們繼續來說眼下的問題,北蠻犯邊,這仗絕對還得打下去,但是雪災嚴重,朝廷賑災都成了問題,來年的軍餉軍糧怕是更成問題,我們隻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