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城名義上是屬於大泰的,但是連平民百姓都知道,這塊地方實際上是屬於鎮北王的,鎮北王就是北疆的土皇帝。
所以,就算發現了北疆城私自開邊貿,跟北辰國乃至正在交戰的北蠻都有所來往,泰熙帝能生氣,能憤怒,卻拿不出有效的辦法來。
問罪?鎮北王盤踞在自己的北疆城裏,背後有鎮北軍鼎力支持,他就算要問罪也要對方肯認罪,對方就算肯認罪,他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真的治罪。
更別提楚少霖一早就把自己的弱點都轉移到北疆城去了,薔薇、懷孕的秦舒,直到現在泰熙帝還以為楚少霖真心喜歡的人是薔薇,秦舒隻不過是因為身懷六甲才會被他放在心上。
沒有人質,沒有軍隊,所以隻能憋屈的派個人來質問兩聲,順便看看能不能在北疆城撈一把,聽說跟北辰通商之後,北疆城富得流油,那有沒有可能讓大泰跟北疆城直接建立起同盟關係來?
外麵傳來孩子咯咯的笑聲,使者頓時來了精神,王府隻有一個孩子,那就是鎮北王和王妃嫡出的兒子,還不到三歲的小王爺楚青鳶。
“娘親!”楚青鳶興奮地撲進秦舒懷裏:“父王說要送給我一匹小馬!”
秦舒的反應跟楚少霖如出一轍:“你還沒馬腿高呢!”
“哈哈哈!”楚少霖在後麵大笑:“我就說你學騎馬還早得很!你現在上了馬背,手抓不穩韁繩,腳夠不著馬鐙。”
楚少霖的話惹的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笑,下人們紛紛低下頭去,努力的忍住到了嘴邊的笑意。
豆丁樣的小王爺和駿馬,怎麼想都不搭調。
楚青鳶憤怒的從秦舒懷裏抬起頭來:“我一定會長高的!”
使者從屋裏出來,看著和樂的一家三口,若有所思。
或許皇上是被鎮北王給蒙蔽了,看他這個樣子,哪裏像是不在意鎮北王妃的?說不定當場所有人都以為是鎮北王心肝肉的薔薇才是那個被拋出來的擋箭牌呢!
聯想到自己進入北疆城之後聽到的傳聞,使者越發肯定了這個猜測,要真是喜歡薔薇,到了北疆城沒有人再能阻攔他了,怎麼不見他給薔薇一個名分?
倒是這三年鎮北王妃的地為牢不可破,所有人都說王爺王妃情比金堅,為了王妃不止一次的拒絕地方上送上的美人。
秦舒摟著扭動不依的楚青鳶笑,目光已經看到了出了門的使者:“父王這裏還有正事,娘親帶你吃點心去,瘋跑了半天,累了吧?”
楚青鳶一雙鳳眸瞪著那陌生的使者,哼了哼:“要不是他忽然跑了來,我還跟父王一起跑馬呢!”話裏還帶著不甘心。
“等你再大一點,父王親自教你騎馬。”錯過了兒子牙牙學語蹣跚學步,楚少霖心中也不是不遺憾的,盡量的想要彌補一點。
“好,父王說話算數!”楚青鳶這才高興了,拉著秦舒的手跟著到後麵去洗澡吃點心。
秦舒給兒子擦幹淨了手,看著他乖乖的坐在一邊啃著點心,鬆了口氣:“京城那邊怎麼會忽然派了使者過來?”這都三年了,之前都沒什麼聯係,現在忽然冒出個使者來,泰熙帝又打得什麼鬼主意?
“聽相公說,好像是咱們北疆城私自開邊貿的事情傳到皇上耳朵裏去了。”喜鵲很擔心,在她心裏皇上那是一國之君,比自家王爺地位要高的,要是皇上不高興了,怪罪下來,王爺和王妃也要受到責罰的。
“原來是這樣。”秦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說白了眼下的泰熙帝就是一隻沒有爪牙的老虎,外表看著嚇人,實際上沒什麼殺傷力:“我還以為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這都三年了。”
就算消息傳播的再慢,也不至於三年才傳到京城去。
“娘親,京城是什麼?”楚青鳶吃完了一塊點心,捧著自己的小杯子喝了口水,一臉好奇:“那個陌生人就是京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