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鬆一直關注著秦舒,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秦舒看過來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了過去:“弟妹。”
秦舒的眉頭明顯的皺了皺,對於這樣不知進退不明事理的人,她的容忍限度真的已經到了頭了,要是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對著顧少鬆流露出哪怕是不耐煩的神色來的。
顧少鬆眼神黯然了一下,低下頭:“我們就要離開了。”
你們趕緊走吧!秦舒在心裏這樣說道,臉上什麼也沒有流露出來:“我已經知道了,眼下北疆城一團亂,我們也沒有時間踐行,實在是對不住了。”
“該說對不住的是我們才對,這樣的時候沒有留下來跟你們一起麵對,居然還要離開。”他覺得自己是個相當差勁的家夥,明明心裏對這個女人百般的放不下,卻還不能豁出性命去陪在她身邊。
你也知道你們不對啊,秦舒心裏歎了口氣,對顧少鬆的埋怨也逐漸的淡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顧少鬆就是那種沒什麼壞心眼,但是生性優柔寡斷的人,很多時候本意是好的,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但就是因為那種優柔寡斷裹足不前的性子,反而不斷的給別人造成麻煩。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們,人之常情而已。”秦舒憐憫的看了顧少鬆一眼,就這樣一個性子,回到京城那樣的地方,出入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恐怕沒什麼好下場。
最好的結果就是被人排擠厭棄了,那還能得到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她何必跟這樣一個人斤斤計較,反正人馬上就要走了。
秦舒越是大度,顧少鬆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拋下自己心愛的人離開,這樣的事情,若是換成楚少霖的話,一定會選擇留下來同生共死吧,就像現在秦舒做的一樣,明明身懷六甲,也知道北疆城的危險,卻一步也不肯離開。
“五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秦舒沒那個耐心跟顧少鬆敘什麼離別情,現在她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膩歪,楚少霖現在是躺在床上不能動,要不然隻怕早就打翻了醋壇子了。
顧少鬆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那些心思,隻是他一個人的秘密,說出來隻會讓秦舒更加不自在,她有丈夫有兒子,有自己的生活。
“那我們走吧?”楚青鳶冷眼旁觀了這一陣子,忽然一笑,對著秦舒說道,再次側身擋住了顧少鬆的目光,跟秦舒兩個人從顧少鬆眼前走過去。
等他們轉過回廊的時候,回頭一看,那個人還站在原地,目光癡癡的看著這邊。
“倒是個癡情人,隻可惜找錯了對象。”楚青鳶雙手枕在腦後,笑眯眯的感慨了一句:“娘親有什麼感想?有沒有覺得特別感動什麼的?”
“感動?”秦舒睨了他一眼,哼了哼:“這樣不知進退不懂掩飾的人,我隻會覺得煩躁,他這個樣子會給我造成很多麻煩。”
“那倒是,父王那裏就是最大的麻煩。”楚青鳶竊笑,作為妨礙父母親熱的兒子,他可是相當了解自己父王的醋壇子屬性,看到顧少鬆這樣的表現,絕對醋死了。
秦舒當著兒子的麵忍不住臉紅了一下,幸好他們要去的院子已經到了:“那,就是這裏了,你身邊不是還有兩個人的嗎?怎麼沒看見他們?”
“在照料我帶回來的湘西趕屍人,人家可是客人。”楚青鳶一進屋就直奔看起來就格外舒服的床:“娘親我睡一會兒,你不要太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他已經好幾天沒合眼了,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的,現在實在是支撐不住了。
秦舒摸了摸楚青鳶的額頭,後者下意識的蹭了蹭她的掌心,咕噥了一句什麼,睡著了。
真是,不管多大了看起來也還是個孩子啊!
楚青鳶的存在絕對是個秘密,秦舒安排誰過來伺候都不放心,想來想去還是早就知道楚青鳶的當歸遠誌比較合適,就把這兩個心腹大丫鬟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