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好吃!”
飽蘸蒜泥的油餅入口,饑腸轆轆的牛田田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緊接著便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要說烙餅,還得是動物油烙的最香,最好吃。
金黃的外皮酥脆焦香,半燙麵的內裏宣軟可口,咬在嘴裏鹹香適中,又酥又軟的雙重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大將軍,蘸這個嚐嚐,很好吃的!”
大口吃餅的牛田田無意間一抬頭,正好和若有所思的牛進達對視在一起,她還以為對方疑惑的是自己吃餅為什麼蘸蒜呢,趕忙將盛放蒜泥的碗往牛進達方向推了推,熱情地邀請對方嚐嚐。
俗話說吃麵不吃蒜,香味少一半,油餅亦是如此,而且當屬蒜泥最為出眾。
大力捶打後的蒜泥,加上一點清水和開,辛辣的味道最解油脂的肥膩。
而點綴在裏的香醋和香油,不僅沒有奪去蒜泥的辛辣,而且還為蒜泥賦予了特殊的味道,使其更加順口。
果不其然,當牛進達試探的蘸了點蒜泥送入口中時,微酸辛辣混合著油餅的香氣在味蕾上炸開,忍不住高舉大拇指。
“好,真不錯!”
說著,又拿起一角餅飽蘸蒜泥,塞進嘴裏大口咀嚼,連順著嘴角滑落的湯汁都顧不上。
“是吧~”
牛田田咀嚼著油餅,看著眼前這位古代名將大口幹飯的模樣,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覺。
嘿~我在一千年前給古人烙油餅吃,關鍵是古人吃的還賊香!
要是哪天穿越回現代,自己一定將這件事寫成劇本,拍成電影電視劇的啥的。
看著牛進達嘴角的湯汁,牛田田左右尋摸了一下,沒看到有毛巾什麼的,想了想索性解下腰間的圍裙,站起身湊上前用髒兮兮的圍裙擦去牛進達嘴角的蒜汁。
小時候爸媽就是這麼給她擦嘴的,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牛進達卻怔住了。
那股熟悉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 ,他記得小時候在廚房偷吃被阿姐抓住,阿姐就是這麼給他擦嘴的。
一時間,牛進達內心思緒波濤洶湧,鼻子發酸,眼眶也慢慢變紅。
“大將軍,您這是怎麼了?”將圍裙丟到一邊,牛田田拿起一角餅接著吃,可一抬頭卻看到了牛進達的異樣,“辣著啦?”
牛進達趕忙擦了把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樂嗬嗬地點點頭:“是呀,這蒜是有些辣,嗆鼻子!”
“奧,”牛田田不疑有他,指了指碗裏的蒜泥,“我砸的蒜有些多,要不我再給你重新砸點?”
“不用不用~”牛進達擺手拒絕,“老夫少蘸點就是了。”
牛田田點點頭,坐下繼續吃飯。
“丫頭,你這烙餅的手藝從哪學的?你娘教的?”
吃完手裏的一角餅,牛進達拿過圍裙擦了擦手,將剩下的幾角餅推給了程虎,溫聲打聽牛田田怎麼學會的烙餅。
“不是,烙餅是我自己琢磨的,”牛田田搖搖頭,“我見過烤胡餅的,就覺得烤胡餅和烙餅差不多,區別就是一個是烤,一個是烙!”
這個解釋有些牽強,但牛進達沒有深究,而是點點頭又問道:“有道理,看來你是個心靈手巧的孩子。
那老夫問你,除了烙餅,你還會做些什麼?”
還會什麼?
那可就多了,但是不能說呀!
“就是...”牛田田沉吟著,盡量撿著能說的說,“熬粥,蒸饅頭,下麵條,除此之外最多炒個雞蛋啥的。”
“炒雞蛋?”
“啊,就是鍋裏放點油,往打好的雞蛋放點鹽,然後倒進鍋裏炒熟就可以了。”
“奧~”牛進達點點頭。
簡單幾句話,牛進達確定了牛田田的不同尋常,就算不是高門大戶家的千金,也是什麼隱世高人的子弟。
先不說烙餅這種新奇的吃食,就連蒸餅、湯餅也換了一種他從沒聽過的稱呼,更重要的是“炒”這種小眾的烹調手段他也隻是聽說過。
連他這種開國侯爺也隻是聽說的烹調手段,絕非普通人家能想象到的,更別說親自上手製作。
要知道普通的莊戶人家,別說吃什麼烙餅、雞蛋,就連填飽肚子都是一種奢望。
按照常理來說,有如此顯赫的家世,別說指名道姓的尋親了,就算進宮侍君也綽綽有餘。
要說裏麵沒有秘密,牛進達死都不信。
還有特別重要的一點,他前半輩子睡過的女人不少,可不記得睡過什麼豪門大族的深閨千金呐!
但這個小娘子偏偏與自己記憶裏的阿姐實在是太像,每次看到她自己就會生出親近之感。
從這一點來說,他相信牛田田說的都是真的,也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他肩負皇命鎮守在此,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敢貿然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