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一四零年,淇縣城東八公裏河口村北,淇河口大橋北側淇河大堤內,忽得一道青光衝天而起,緊接著漫天雷電傾覆而下,整片天空具是一片暗紫,原本便荒蕪的紂王墓,更是被雷電轟開一道大口,淇水不要命一般的往裏灌……
“這該死的任務,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那人一邊說著,把手中濕漉漉的衣服用力的擰了擰,如柱的渾濁黃水又浩浩蕩蕩的滴落在水麵之上,由於整條淇水都往紂王墓裏灌,盡管一連三日努力排水,葬室之內的水,依舊漫過了腳裸。
說話這人便是張帝辛,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如何想的,偏偏取了這樣一個“不詳”的名字,好在時間太過久遠,也沒人太過注意他的名字竟然與昏庸無道的商紂王一樣。
張帝辛是中華地區天幹特警隊的隊長,在二一四零年,一塊板磚掉下來,都可以砸死一片科學家的年代,像他這樣靠“體力勞動的肌肉搏子”倒算是一份特別的工作。
天幹特警隊成立之初還能做些像是反恐、救援、暗殺這樣的任務,可現在是共產主義高度發達社會,在家享樂還來不及,誰又會去做那些危險的高收益違法項目,像是張帝辛這樣的隊長,也隻能做著幫大媽拎菜、和大叔下棋一樣無聊的工作,本以為接到上級通知,說有一項重要任務,卻沒想到,是到這紂王墓來做保安……
“不向高崗建玉塋,卻不潭窟作佳城;波濤滾滾如雷吼,疑是當年咈諫聲。”張帝辛嘴裏喃著紂王墓石碑上的文字,心中也不由的為紂王歎息,一代帝王,被人抹黑、唾罵不說,現在埋了三千多年,天道卻依然不肯放過。
天命不可違,雖然張帝辛平日裏不敬神,也不信命,可見到紂王墓的慘狀還是不由得感歎,若是紂王知道會落得現在的境地,估計也會應嫦娥一般,應悔偷靈藥,碧水夜寒心。
“老大!老大!這裏有一個漩渦!”忽得遠處的一個人大喊,張帝辛也不敢絲毫大意,直接趕了過去,在紂王墓還沒有開掘之前,所有紂王墓的事情,都需要他負責,這好比責任包產到戶,想偷懶都不成。
張帝辛走過去的時候,墓道之外已經出現了一個兩米見方的空洞,黑黝黝的看不到邊際,葬室的水正不停的往這裏彙聚,倒有意番百川東到海的意思。
“這似乎有些麻煩……”張帝辛看著黑黝黝的大洞,眉頭緊鎖成川字型,若是大洞後麵就是紂王的墓室,那此時裏麵豈不是要水漫金山了,若真是那樣,紂王墓裏的東西,恐怕已經毀壞了大半,按照這個節奏,自己的飯碗恐怕也就……
張帝辛猛得搖了搖頭,恢複清明:“快把外麵的人都叫進來,要是保不住裏麵的東西,我們也要結業了!”
那人一聽,點點頭,轉身便跑,張帝辛一人留在原地,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到墓門之上,漆黑的石門之上,隱隱勾畫的痕跡,經曆了太久的滄桑,已經顯得有些模糊,隔著兩米多距離,隻能隱約辨認出大鳥的形狀,好像是孔雀,又好像不是……
張帝辛看得出神,忽然背後聽得轟隆隆的悶響,那種感覺,好像是大水漫灌的聲響。
水?!張帝辛猛得一怔,低頭一看,不知何時,水已經漫道了自己的膝蓋,那悶響正是水落下黑洞的聲響,怎麼會突然這樣!難道外麵塌方了,淇水一湧而進!
人呢!怎麼現在還見一個人來,張帝辛本能的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卻發現距離那人出去,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僅僅一晃的功夫而已,怎麼會一個小時!張帝辛額頭之上,已經是一層細汗,更是不敢在紂王墓之中停留,拚著命往外趕。
可張帝辛越是往外走,腳下卻越是被東西絆住了一般,腿更好似灌了鉛一般,每移動一步,都困難至極!
靠!見了鬼了!張帝辛心中暗罵,進葬口的轟鳴聲卻是越來越響,頃刻之間,一股巨大的水浪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要是被這水衝到墓門上,不是死也是半殘!張帝辛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大洞,也顧不上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黑洞下方,似乎有一種巨大的吸引力,張帝辛在水流之中,身子好似狂風中飛舞的樹葉一般,根本難以掌控,就連以前學到的那些所謂的保命的技能,也在這一刻,同時失效,周圍根本就沒有一點可以受力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