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心一顫,莫名的一陣寒意,唇兒輕揚,一陣的苦笑。
十九年來,她一直不相信那個狗屁少年神算的批命一說,她的命是她自己的,該由她自己來掌握。
嫁人,是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很顯然,這件事已經砸了。
“哎呀,這可怎麼好啊,新郎官昏迷不醒了,快快快,馬上把花轎抬進李家,快啊……”可別出什麼差子才好,花大姑代替李家管事,指揮隊伍繼續前進。
當天,花轎進去,出來,新娘子被送進去,又被送出來。
昏迷不醒的新郎官無力拜堂,從馬上跌下來,腦袋落地,沒死已是萬幸,若是從此昏迷不醒……總之,這門親事,退定了。
有一就有二,這似乎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花娘不甘心因為陰家這門婚事就敗壞了自己百戰百勝的好名聲,於是,她再三為陰柳冰說下第二樁婚事,對方是何,名立堂,何家是書香門第,不算死腦筋,何立堂還是個秀才,在花娘巧言巧語的說服下,仍是應下這門親事,以最快的速度行完三書六禮之後,便是迎親。
奈何,這堂是拜了,新娘也送入洞房,新郎卻在外陪客喝得醉死過去,是真的醉死過去了……因為酒精過量,一個平時隻會喝喝小酒的秀才,被人灌個大醉,當晚就過去了。
紅事未辦完,這白事就來了,當天晚上,陰柳冰又被抬回陰家,結束了她的第二門親事。
傳言開始風風火火的四處飛揚,陰家二小姐的“命硬”成了洛陽城內老百姓茶餘飯後的一樁好話題。
花娘隻差沒有自己一頭撞死,“二小姐,我這名聲算是敗在你手裏了,老娘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命硬的,這一樁一樁的越來越嚴重,就是有這個心,也不敢真的給你介紹了,萬一再死人可怎麼辦啊。”她急啊,要不到媒金已經不是什麼大事,壞了她的名號才是大事,她往後的身份可要直直往下掉了。
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該的接下這門親事,悔不當初啊。
“花大姑,你這話說的,命硬不好嗎?誰不想命硬一點,難道還讓人家一克就克死了。”陰柳冰直翻白眼,她可不認為何立堂的死跟她有什麼關係,一個沒有節製的男人,連自己的度在哪都不知道,自苦也是他自找的,“何立堂明明可以不喝的,他不喝那麼多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堂堂一個秀才,連個推脫的理由也想不出來,我倒要懷疑他這秀才之名是怎麼得來的。”怕是一時好運得來的,現在好運用完了,才該糟了。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何家公子還想死不成,你這話可別在外頭胡說,小心別人衝上來打你。”這陰家二小姐也太不懂得為人處事了,此事傳揚出來,對她名聲打擊可大於她花娘的,“二小姐,本來我是不想再為你這門婚事操心的,不過,看在你爹你娘一片誠心的份上,我又再為你找了一家,這一次,可別出什麼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