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他在那天以後待我漸漸不同了起來,雖然不太明顯,但他卻越來越喜歡把我抱在懷裏,喜歡給我梳頭,喜歡管教我,讓我不要再繡紅牡丹,讓我多吃些東西,讓我放下手中的事情休息。UC

小說

網:也許是我有些敏感了,但我卻真的覺得他待我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以前也是和現在一樣很溫柔的,但是他並不會幹涉我——我並不是說我不喜歡他現在這樣子,我其實極愛他皺著眉頭,讓我不要再怎樣怎樣,他是大夫,我曉得他是為我好的。我是覺得他似乎是把我正式分類到他的家人裏了——我見過他看著越供奉苦著臉喝藥。或者,更進一步的,他也許開始把我當做他的……“妻子”了。

這個詞,提起來總是讓我有著很難言說的滿足。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他會在很久的一段時間裏,都願意陪著我的?雖然他即使是那天,也並沒有說出喜歡或者愛。

但我的心卻不管我的理智有沒有想明白,它越來越放肆。在他麵前,我漸漸的不隻是像以前一樣溫順,我當然還是會很願意溫柔的待他的,但是卻不再隻是抑著性子的順從,偶爾我也是會由著性子,評價我看不過眼的東西,也會小小的笑他——他雖然一直是很成人的處事的,但到底比起我差了閱曆,有些事情在我看來,他做的很是可笑的——我覺得很幸福,我想不出什麼別的詞來評價現在的感覺。我唯一擔心的隻是,我的偶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但好在他對此並不反感,他甚至是有些開心的。他一直總是一副保護照顧我的樣子,但現在也開始不自覺的會跟我孩子氣了,甚至有時候像是在撒嬌。

我們就這樣,一路上走著,到了福州城。我之前隻覺得他走的慢的,怕趕不及到福州,但現在卻是想,怎麼沒有更慢一些呢?還是到了呢。

這麼短短的一路,我竟然感覺我們之間,比起在黑木崖上的那許多年,還要更靠近的多的。

他進了城,就有些不知道在想什麼了。我是知道他對《辟邪劍譜》的迫切的,隻是那劍譜至今仍是沒有蹤影的,不管是我派出的人,還是那些正道的探子,都沒有線索。我有心想要安慰他,讓他不要著急,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並沒有說過來福州是為了《辟邪劍譜》的——盡管我們現在已經是隻差最後一層的親密了。我也就沒有說,他想在福州城留一段時間,我應了。

我們租了一戶人家的房子。劍譜一直都沒有消息,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放棄了。我心裏是有些替他急的,但他自己反倒是很悠閑的。我們在福州城中,倒好象真的是沒有任何煩惱的,安穩度日的百姓。

福州城中的江湖人漸漸的少了,各派也都幾乎是放棄了搜尋了,隻留了少數的幾個人,關注後麵的發展的。蓮亭也想要走了。他不知道是在猶豫些什麼,但倒也並沒有看出因為沒有得到劍譜而有什麼沮喪。臨走的前一晚,他忽然讓我跟他到一個地方。他並不太會輕功,但他的內功並不低了,我帶著他,他運了氣也是可以兩個人很輕鬆的來去的。我們並沒有怎麼走彎路,他卻是徑直的讓我帶他去了林家祖屋的一間屋子裏的,這裏必定也是有人暗中監視著的,但是氣息又怎麼能瞞的過我,而且,不過是些留守的人,看的也並不用心了。

那屋子中有幅達摩祖師的畫像,他毫不遲疑的讓我帶他上了畫像中手指的方向的屋頂處,然後用刀子劃了劃,探手進去,摸了一團袈裟一類的東西塞進懷裏,然後我們便回去了。

他好像一直在等我問他什麼,但又好像煩惱怎麼回答我,讓他為難的事情我怎麼會問呢。我隻知道,他要做什麼,我都是會陪著的,都是會盡量讓他做成的。林家老宅的東西,猜也猜得出是什麼。不過一個《辟邪劍譜》,他想要,我沒有能找來給他了,已經內疚,雖然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得了消息的,但他能自己找到,我是絕對不會多幹涉他一個字的。

但他對我的沉默,卻似乎是很感動的,從懷裏拿了那袈裟,看也沒看的遞給了我。

果然是《辟邪劍譜》,但我意外的卻是,他說居然是尋來給我的。

我有些強抑著的抱了抱他,我一直都以為他這樣千裏迢迢的趕來福州,這樣安穩的守在這裏,定是極想要那劍譜的。但卻是給我的。是為我這樣忙的,下這許多功夫的,我不在乎劍譜不劍譜的,但我卻極在乎他為我費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