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確確實實是個美女,小美女。潔淨的臉龐,雪白的,微透著紅潤的色澤,煞是晶瑩可愛;靈動有神的大眼睛,漆黑如星的瞳仁,微微一動似乎就能把心裏的話都湧在眼裏,精致而筆挺的小鼻梁,紅嘟嘟的小嘴……歐陽湘怡本身是個美女,但見了這小女孩還是驚呼,小女神啊,真是小女神啊,就算我是校花第一,我是大美女也覺得我見猶憐啊。
小女孩的頭發盤起,整張臉龐更突顯靜雅之美。她身上是一件小小的風衣,紅底子,碎花圖,顯得活潑又高雅。
歐陽湘怡心裏莫名地一顫。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瓦東伊的心理在作怪?這瓦東伊莫非是小色狼,見到小美女就走不動了?她沒空細想,隻是見那小美女的臉上露出關心之色,眼中盡是詢問之義,就努力地想去聽懂她的話。
可惜,她隻是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有股醉人的蘭花香——不是小美女的體香,如若說是體香,歐陽湘怡覺得應該更接近於薰衣草香。從小長在豪門,她對於香水的味道並不陌生。歐陽湘怡愣愣地盯著她看,她不覺得有什麼不禮貌——潛意識裏,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女孩,一個女孩對另一個女孩的眼神,怎麼算也不能算是色色的吧?再說了,這具身體,還隻有八歲。
小女孩見歐陽湘怡的樣子,明白他沒聽懂自己的話。
她有些疑惑,眼前的這個小男孩,衣衫襤褸,臉上也不幹淨,明顯是久蒙風塵不曾洗浴。可他是什麼人,來自哪裏?又怎麼就到這人跡罕至的森林中來呢?
小女孩雖然疑惑,可她看著眼前這男孩的小臉上掛著淚痕,有驚悸之色,顯得可憐,便不再多想了,隻想和他能交流得起來。
她眼珠子一轉,手掌一翻,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掌心裏出現一個水果。小女孩把水果放到自己鼻子下,吸一口氣,眼一眯,似乎是要告訴歐陽湘怡說這水果很香,很好聽然後,他把水果托到歐陽湘怡的眼前,示意歐陽湘怡吃下。
歐陽湘怡聞得水果的香味,頓時覺察到自己起了反應。肚子似乎有了咕咕的響聲,她餓了。咽了下口水,歐陽湘怡不由得雙手接過水果,放到嘴邊,小小地啃了一口,細細咀嚼起來。不知道是什麼水果,但果肉很潤口,爽脆,比自己吃過的什麼水果都好吃。一口果肉下肚,歐陽湘怡精神一振,卻開始倍覺饑餓。不由得又把水果放到嘴邊,又啃了一口。卻又覺察到自己的吃相不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小女孩見他吃了水果,又見到他尷尬的笑容,小嘴微咧,也不由得笑了。小手一翻,又拿出一個水果,遞了過來。
歐陽湘怡尷尬起來,手中才吃了兩口的水果,用一隻手去接明顯是不合適的,但手裏的水果又沒地方暫時放置。她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地上,把才咬了兩口的水果輕放其上,然後,雙手接過小女孩手裏的水果,又把才咬兩口的水果拿起,吃將起來。
邊吃,邊想,這小女孩是什麼人?她會變魔術嗎?她是從什麼地方拿出水果的?
又想,這是哪裏?向周圍打量了一會,她隻知道,這是一片森林中的小山坡,自己正站在山坡一處空地上,周圍是不知名的樹木。草地上有許多盛開的,自己又叫不出名字的鮮花。野花很嬌豔,芬香濃鬱,微風吹過,人在在這清新的空氣裏甚是舒爽。歐陽汀怡不由得又多吸了兩口氣,她原是妙齡少女,對花香天然地有一種親切感,天然地喜歡。
再說,她聞得小女孩的體香,更覺得好聞,更覺得親切。
隻是,她更疑惑起來,這是在哪裏呢?
歐陽湘怡知道,自己來自地球,對於這裏肯定是一無所知,可是搜索瓦東伊的記憶,卻也想不出這是哪裏,隻知道,這裏不是瓦東伊生活的星球。自己的兩個身份,一個是穿越者,另一個是偷渡者,在這裏,就是一個小白,什麼都不知道。
小女孩見歐陽湘怡吃得文雅,憐憫的小心靈裏不由得有些好感,又因為自己能有了和對方小小交流而快樂,不由輕輕地哼起了歌來。
歐陽湘怡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歌。是歐陽湘怡聽過的最好聽的歌,也是瓦東伊聽過最好聽的歌。她現在有點分不清自己是誰了。因為,她覺察到到自己有歐陽湘怡的敏感,也有雖然,不知道這歌詞的意思,隻覺得似乎是在聽百靈鳥的在唱歌,不,百靈鳥怎麼會唱得這麼好聽?也許隻有傳說中的鳳凰才會有如此美妙的歌聲。
一個唱歌,一個邊吃水果吃聽歌。小女孩和小男孩——也許,歐陽湘怡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可是,現在的歐陽湘怡隻有一個少女的靈魂和少女的心靈了,這具身體,卻是實實在在的男孩了——就這麼認識了,雖然,彼此語言不通,還不能做更深入的交流,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