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男人出掌淩利,不帶任何招式,儼然要取她性命。
麻衣聽到被綁在祭壇中央的二竹驚恐的尖叫,聽到祭壇下無數的沙羅百姓的驚呼,很雜亂,不外乎就是想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去死。
轉眼,掌至跟前。
麻衣勾唇,淡然冷哼,“我的命,你也配!”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樣出手。
那樣的手法,快得讓人難人想象。
人們隻知道,他們至尊至敬的祭司大人,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傷害了。而傷的那個位置,實在是——
祭司大人是他們心目中無上尊敬的人物,被一個相貌甚至有點的女人所傷,他們不能容忍。被一個相貌不好的女人傷了那樣私密之地,他們更是難以忍受。
而被這個女人如小狗一般拎著,更是踩了他們臉。
不,是踩了整個沙羅國人的臉。
“放開祭司大人!”有人憤然喊出聲來。
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高呼。
“放開她!”麻衣並不理會祭壇下的人們,隻是涼涼地湊至白發男人耳邊道,“她若少了一根頭發,我才要你償命!”
八年前,她眼睜睜看著至親受苦,而今,敢傷她親人者,她再不會輕易放過。
“她是獻給神的禮物,怎麼能放!”白發男人悶哼,全不介意自己因麻衣加大力度而傷口開裂的臂膀,“我早已是神的孩子,你以為我會在乎區區凡體。”
神?
麻衣失笑,神算什麼東西。
敢傷害她的親人,神,照殺不誤。
“你不在乎自己,難道不在乎那些人麼?你是神的孩子,難道他們也是!”麻衣眼角暈開一抹似怒非怒,“放開我妹妹!”
白女男人冷哼一聲,竟然連自己死活也不顧就揮揮衣袖,一團紅光脫手,引燃了那些堆在二竹四周的木柴。
麻衣見此,臉色瞬間轉白。她鬆開白發男人肩頭,整個人如飛蛾一般直直地撲進祭壇中。
幹柴遇火,瞬間一片火光衝天。麻衣靠著微弱的萬修為去辟開少許熱浪,然二竹非是被普通的繩子所縛,她近不得身前,眼睜睜看著二竹腳邊躥起火苗卻無能為力。
不——
麻衣驚呼,突然一口咬破自己的指腹。
夜顏說,她體內流著凰血。
凰血,是能破一切法術束縛。
也許,能讓她破開二竹身上的繩子。
鳳青本隱身在夜空中俯看這一幕,在火光躥起的瞬間便預備落地施救,然讓他也讓麻衣與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事,卻在那一瞬間發生了。
火光在沾上麻衣血時,滅得幹幹淨淨。
那株據說近千年未開過花的月亮樹,開花了。
麻衣站在月亮花中,看不清表情,頭頂的月亮花透著幾分朦朧綽約,一身貴氣,給人如神臨世的錯覺。
那是——
月神臨世了麼。
是神,眷顧他們了麼。
人們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一時甚至忘記了吸氣之後便該呼氣。
“邀月宮祭司齊風涯參拜聖女!”被麻衣打得幾乎暈過去的白發男人高喝一聲,突然拜倒在地。
人們似是終於在這一聲高喝中反應過來,齊齊拜倒在地,嘴裏高呼著參拜聖女。
聖女?
麻衣抬頭看看突然開花的月亮樹,不理會眾人,踱至二竹身邊,隻沉聲道,“放開我妹妹!”
自稱齊風涯的白發男人這回再無半分異義,當真念念有詞,隻聽他喝一聲收,那奇怪的繩子當真就消失了。
沒了繩子的阻擋,麻衣接住受驚過度的二竹,看也不看那白發男人,轉身就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