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滿隨意地嗯了聲，視線在院子裏打量著，問道：“飯做好了沒？”
“就等您了，馬上就盛飯。”賀建華回道。
趙小滿往西院廚房探頭望去，剛好賀臨安端著盛著菌菇骨頭湯的湯盆出來，趙小滿綻出一抹笑，歡快地走過去。
“老三，我來端吧。”，趙小滿伸手想接過去。
賀臨安一個九十度轉身躲到了一邊，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趙小滿，語氣並不是太好：
“你幹什麼？”
趙小滿一愣，好似沒料想到賀臨安的態度：“老三，你這是啥意思？”
賀臨安護著骨頭湯：“娘，這是我給我媳婦做的。”
“啥？”，趙小滿懵逼，“這不是孝敬我的嗎？”
賀臨安看趙小滿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喝了二斤假酒的陌生人：“是今早我說的話的還不夠清楚嗎？我和你們已經分家了，以後都不會再和你們一個鍋吃飯了。”
趙小滿瞪大了眼睛看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她好像誤會了什麼，臉有些熱熱的。
這時伍曉英端著飯出來，見趙小滿憤憤不甘地盯著賀臨安看，她疑惑道：“娘，飯做好了。”
賀建華也不明白趙小滿怎麼突然湊到賀臨安身前了，他瞧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他走上前，開口說話之前深深地看了賀臨安一眼，怨憤中摻雜著畏懼。
“娘，去吃飯吧。”
趙小滿聽到賀建華的話沒動作，隻一味地盯著賀臨安：“老三，你真不打算管爹娘了嗎？你真就這麼狠心？”
“我管的夠多了。”，賀臨安端著湯盆與趙小滿擦肩而過。
趙小滿對上賀臨安決絕的態度，泄了氣，心底湧上一股難言的悲涼，她是徹底傷了這個兒子的心。
如果沒有下藥這個事，說不定賀臨安也不會表現的這麼冷情。
她現在是真後悔，不該這麼得罪了賀臨安。
她瞧著貟小西對賀臨安也沒有那麼抵觸，不下藥這事也會是順順利利的，她何必多此一舉。
趙小滿想到這真想抽自己幾巴掌，奈何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她也隻能接受目前的結局。
她視線轉到賀建華身上，落寞地抬起蒼老幹皺的手，兩手抓著賀建華的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好幾下：“老大……”
趙小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也沒說什麼，放開賀建華的手才朝東院裏走去。
賀建華望了一眼賀臨安的背影，這才跟著趙小滿離開。
伍曉英盛好了飯，有些忐忑地把玉米餅子端上餐桌。
趙小滿心不在焉地照例分玉米餅子。
晚上的菜是水煮小青菜，沒油水也就沒什麼味道，好在就著醇香的玉米餅子吃，完美地激發了兩種食物的原始的美味。
趙小滿一整頓飯吃都沒太大的興致，完全沒注意到玉米餅子比平常的口感更加細膩，她隻覺得腦子裏亂哄哄的。
伍曉英悄悄看了趙小滿好幾眼，發現趙小滿沒注意到玉米餅子的不對勁，這次鬆了口氣，開始大口吃飯。
別說，這加了白麵的玉米餅子就是好吃，一點不剌嗓子眼。
西院裏還在源源不斷地飄來濃鬱的肉香氣，飯桌上的人麵色都不太好，哪怕是混著白麵的餅子吃著也不香了。
伍曉英正咬著餅子，突然覺得衣擺被扯了一下，她低頭看去，二毛正仰著小臉眼巴巴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