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你不會怪責連城哥年幼無知吧?”晁連城打趣的道,他直呼她小時候的名,言詞之間一片親切坦蕩,洛雲卿絲毫不覺得違和,也絲毫不覺得討厭,反而十分喜歡和舒適。
“事實上,雲兒的確有點傷心,這樣吧,罰你請我吃酒。”
“一言為定!”晁連城展顏一笑,冬日的陽光下,他的臉如和煦一般溫暖,清毅英俊,挺拔的身軀渾身都散發著和風的味道。
“誒,這個主意好……連城啊,趕緊買酒來啊!”晁老聽見酒字,嘴不禁就饞了。
洛雲卿毫不給麵子地駁斥:“晁爺爺,大夫有命,您白天可以適量喝酒,但必須得半年之後。”
“啊,還得半年?”晁老搖頭晃腦,搓著自個的胡須,“就一盞,不行?”
洛雲卿堅定搖頭。
“那一口?”
洛雲卿無情反駁:“晁爺爺,半口都不行,半年內必須滴酒不沾。”
晁老邊笑著邊搖頭:“哎,看來我這老頭子是沒口服了……”
晁連城笑著道:“爺爺,您趕緊好起來,今後孫兒還陪您大喝!”
晁老擺擺手:“去吧去吧,別在家喝,免得我口饞!”
晁連城換罷衣裳出來,便架上馬車,帶了洛雲卿一同出門。
“連城,你帶我去哪?”洛雲卿一高興,直接把去寒王府的事給拋在腦後。顯貞想提醒,卻被翎風製止了,“小姐這麼高興,一天不去,應該沒事。”顯貞想著也是,遂不願掃了洛雲卿的興致。
“總歸跟著本將軍,不會賣了雲兒妹子就是!”晁連城又打趣著道。
馬車奔馳起來,馬車裏有說有笑,說說笑笑的不覺時間過得飛快,等馬車停下時原來已到鳳京,顯貞驚訝,“這不是上水莊園嗎!”
晁連城笑道:“不錯,若論好酒,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顯貞更高興了:“也不知弟弟病情如何了,雖然施公子不間斷差人送信給了咱們,聽到小楓飛快好轉的消息,還是總想親自見見。”
晁連城意外:“怎麼,莫非你們來過這,認識這裏的主人?”
“是啊!”顯貞飛快道,“前不久咱們在街頭遇上施公子,他好心幫忙搭救了奴婢的弟弟!”
“可真巧。”洛雲卿沒想到,晁連城會帶她來這,雖然她原也有心今日過來看看小楓。看樣子,晁連城和施無邪的關係很不一般。
“無邪會肯出手搭救,必然是雲兒你有讓他刮目相看的地方,否則他也不是個輕易就出手的人。”晁連城動手把雲卿從馬車抱出,他抱的姿勢十分穩妥,舉止大方有力,讓洛雲卿絲毫不覺得變扭,反而像是哥哥對妹妹一般的感覺,自然簡單。
顯貞捂著嘴,臉微微一紅。
翎風也怔了怔。
不愧是名聲赫赫的將軍,行動起來迅速果決。
“也好,能討得第一公子的酒喝,天下多少人豔羨?”洛雲卿甚至聞見晁連城身上陽光熱血熱汗的味道,那是一種場麵沙場上帶回來的鐵血男兒的滋味,讓人無比的心安。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就好像祈飛,生前也處處照顧她,像兄長一樣的照顧著她。
“你眼不方便,連城哥抱你進去!”晁連城說一不二,抱了她徑直就往大門去。
“晁公子!”上水莊園的人迎上來,“早聽聞您近日回京了,許久不見您,您可好!”
“去,通知你家主子,本將軍來討酒喝了!還帶了一位佳人!”
那家丁看了眼洛雲卿,上回她來便已記在心裏,當下笑著就派人進去通稟。
晁連城抱著洛雲卿進了莊子,迎麵風吹來,莊園裏淡淡花香沁鼻。
“晁公子,許久不見!”
進到莊園裏,管家迎接出來,“公子上午出門了,一會就回,晁公子和雲卿姑娘裏邊請,稍等我家公子回園,咱們這就準備晚上的好酒好菜。”
晁連城大聲地道:“孫伯,晚上可要做我最愛吃的幾樣,得您自己親自下廚!在戰場別的沒惦記,連城就惦記著您的廚藝了!對了,先拿幾壺好酒來解饞,您老可別替他藏著好的!”
那孫伯笑開懷地說:“您來了,這就是您的家,老奴自然得親自下廚!這好酒好菜,少不得您的!”
“行了,你且去吧!”
晁連城真把這當自個家,洛雲卿瞧他熟悉得很,抱了她往裏走。
照理說晁家是忠於皇帝的勢力,而施無邪則是國師義子,是太子黨派,兩家人是對立的立場,不該有如此親近的關係。
從這更可看出來,晁連城和施無邪是兩個非同一般的人物,他們同樣恣意,不拘泥小節,不看重身份地位。
今日天氣很好,冬日的暖陽淡淡灑在人身上,如棉絮一般舒服,晁連城把洛雲卿放在了廊下坐著,打趣地說:“雲兒,你且等會,我知道無邪私藏的好酒,連孫伯也不知道的,連城哥這就去把它偷拿來,咱們兄妹先喝它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