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師傅的小道士(2 / 3)

嗯,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十一國慶假期一過,嚴家灣一帶終於沒有了熙熙攘攘,接踵擦肩的人潮。

但遊客依舊不少。

自從嚴家灣出了出租土地後,周鄰別的村也開始效仿,不少城裏來的老人們開始在富源鄉定居。

看著富源鄉如今的新麵貌,靈渠鎮也不甘示弱,開始為了迎合平梁一帶的旅遊項目,又或是爭取“平梁山自然保護區申請”,也悄悄動土開工。

靈渠鎮領導得到上麵的指示,在一年來與外界接觸下,並沒有真的把靈渠鎮改成一個現代化冷硬城市,而是在靈渠鎮的基礎上,將一些被取締了的古老建築物修葺——比如靈渠鎮的牌坊,以及老街青石板路和街上許多腐朽的建築物。

靈渠鎮也被枝城市列為旅遊古鎮,為了迎合主題,靈渠鎮領導也下了苦功夫,在流水狀元宴之後,老街上曾經的老茶館也一一開張。

茶館裏用的茶基本都是鄉間土茶,為了增加品茶的氛圍,更是組織了一個靈渠鄉土戲曲樂隊,幾乎每個茶館都有了他們的戲台,戲台上不單單有吉兆一帶本土鄉土戲劇,還有鄉土傳說改編的說書……嗯,當然是用普通話講述。

這樣一來,靈渠鎮從開始的潦倒窮鎮,變成了遊客眼中有著古老曆史的神秘古鎮。

這些並不是為了賺錢造勢,而是……本身靈渠鎮的曆史就不短。

單是靈渠鎮鎮口的那枚牌坊,一些考古學家給出一個驚人的結論——牌坊大約是兩千年前秦時之物,而且牌坊旁不遠處,意外挖出的那塊高十米,寬三米的大石碑,碑銘就是用纂體記載了當時靈渠鎮在秦時的一些事情。

靠著碑銘,考古專家們更是興奮地發現——秦始皇修建的靈渠,並不是簡單的靈渠,也不是單一的靈渠,而是一陰一陽兩條靈渠。

陽靈渠是迄今大家知道的那條古老靈渠,也知曉其作用。

至於那條神秘的陰靈渠,它到底在哪裏,到底是什麼作用……大家不得而知,也因此出爐了各種猜測。

得知靈渠鎮上的一係列事後,老爺子和嚴澈互視一眼,彼此的眼底都浮現著震驚。

“老祖,看來……”嚴澈咽了一口唾沫。

老爺子點點頭,眉頭一擰,臉上帶上了擔憂:“這下一來,咱嚴家灣的秘密怕是要曝光了。”

撥弄著一旁的香燭,嚴澈神色肅正地開始思索起來:難道真的有陰靈渠?不對,那張羊皮紙上的記載,確實存在陰靈渠……不過,陰靈渠到底在哪裏?“金山複,暗渠明,吾之水氏一族釋矣”——這個“釋”到底是哪一個意思?不用再有子孫被送出去?還是還有其他的意思?……二哥,到底要怎樣才能回家?!這個狗……遺訓,難道真的要盲目無知地遵循下去?鬧到骨肉分離?!難道真的要一輩子有家歸不得?!

“你也不用著急。”老爺子看著嚴澈的樣子,開口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能找出那個意思,咱們嚴家也不用送出去那麼多子嗣。”

說完,老爺子歎了一口氣:“我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這樣做太……不人道,但是,三兒啊,咱們嚴家藏著這麼大的秘密,不說為了什麼,單單是為了嚴家這麼多人,你……也要忍住!”

撥弄香燭的手一滯,很快,嚴澈繃緊的麵部神經也鬆緩下來,垂下頭,低聲道:“老祖,三兒,三兒……明白了。”

老爺子點點頭,握緊了拐杖:“你當我也舍得麼?唉……來客人了。”

嚴澈整理一下情緒,調整一下麵部表情,再次抬頭看向走近的一群客人時,臉上已經帶上了淺淺的笑意:“要幾柱香?”

這天。

來嚴家灣的遊客們驚訝地發現——嚴家灣灣頭的大榕樹,距地麵三米高的粗壯椏枝上,盤坐著一個係著發髻,穿著洗得泛白的青色道袍,斜挎著一個灰不溜秋大布袋,大約五六歲,粉粉嫩嫩的可愛小道士正在四處張望。

“蘇師兄,你看。”唐銳也發現了那個在榕樹上的小道士,戳了戳身邊的蘇一鳴。

“嗯?”蘇一鳴抬頭,抬了抬鏡框,不知道唐銳又搞什麼名堂,眉頭也蹙了起來。

“你看那邊。”唐銳也知道蘇一鳴的一些習慣,幹笑著收回了手,指向榕樹小道士的地方:“那裏真有一個小孩兒,哈哈,還穿著道袍。”

蘇一鳴順勢望去,微微一怔:嚴家灣的古怪事兒真不少,這會兒居然吸引了一個小道士來。

“哎喲,你看,那小家夥還真可愛。”唐銳驚呼出生,因為那小道士聽到了唐銳的大叫,投過來一個白眼兒。

蘇一鳴也被這小孩兒的舉動逗樂了,道:“不會是誰家小孩兒走丟了吧?”

劉永聞言上前,驚道:“啊,這孩子怎麼這麼調皮,爬那麼高?”

陳展也望了過去,麵無表情的臉上,兩條眉毛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四周張望後,發現很多人都在看那個孩子,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去把孩子接下來。

陳展的眉頭皺得更明顯,三步走到一個棚戶旁,對棚戶老板道:“有梯子嗎?”

那小老板一愣,覺得陳展有股煞氣,連忙道:“有有,等我找給你。”

很快那小老板就從棚戶後麵扛出了一個折疊式鋁合金梯子,遞到了陳展手裏。

陳展在手裏掂了掂梯子,扛著梯子就來到茶棚後麵,搭在榕樹下。

小道士看到陳展靠近,又往上麵的枝椏爬去,這會兒他距離地麵的高度已經達到四五米。

陳展看著小道士的舉動,冷聲道:“別往上麵爬了,我接你下來。”

小道士一臉戒備地看著陳展,緊緊抱住枝椏,稚聲稚氣地聲音傳了下來:“不許靠近,你這個抓小孩兒的壞蛋!”

聽到小道士的話,陳展一愣,身後傳來唐銳毫不客氣的大笑:“哈哈,師兄,你原來是抓小孩兒的壞蛋,哈哈,哈哈哈哈。”

唐銳話音一落,果然就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陳展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耳尖有些泛粉,狠狠剜了唐銳一眼,唐銳憋笑躲到了劉永和蘇一鳴身後。

陳展抬頭再看向小道士,道:“我不是抓小孩兒的壞蛋,我接你下來。”

小道士又向上怕了約一米的高度,抱著樹枝對陳展道:“胡說,別以為我小就不知道,師傅說了,凶巴巴的都是要抓小孩兒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