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秀英弓著身子伸手準備往門外走的時候。
趙玉芬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不容對方有反抗的機會，她掄起拳頭就往黑影身上砸去。
別看趙玉芬身子骨瘦弱，可她拳頭相當有力氣。
這些年的農活可不是白幹的。
“死小偷，讓你來我家偷東西……讓你來我家偷東西……”
趙玉芬的拳頭咣咣砸在李秀英的頭上，身上。
給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哎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是我……是我……”
趙玉芬心中暗爽，打的就是你。
老娘為了這個家百般操勞，盡心盡力，你卻如此對我，不打你打誰！
她似乎還不解氣，抬起腳又朝李秀英的身上猛踹。
趙玉芬越想越氣，她一把抓住對方的頭發，提起頭往牆上就是撞。
“打的就是你！你這個小偷，看我不打死你！”
“啊！啊！不要打啦，是我……我是你媽！”
“呸！我還是你媽呢，臭不要臉，不知廉恥的東西，你就是欠揍！”
說著，趙玉芬舉起拳頭朝她身上咣咣又是兩拳。
“哎呦……不要打啦，我……我……我實在憋不住了……”
李秀英話剛說完，忽然一股腥臭味道直衝趙玉芬鼻孔。
“嘔……”
趙玉芬胃裏頓時翻江倒海，她連忙捂住口鼻，踉踉蹌蹌摸到開關將燈打開。
燈光驟然亮起。
趙玉芬扭頭朝地上的人影看去。
隨即，她裝作一副很吃驚的樣子，驚道，“怎麼是你？”
角落裏，李秀英正蜷縮在地上，像一隻受傷無助的雛鳥。
她一隻手護頭，一隻手捂著肚子。
頭發淩亂的散落在麵頰兩側，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可能是因為剛剛被打的厲害，她渾身不停在顫抖。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
趙玉芬連忙打開堂屋門。
清新空氣將那股難聞的氣道衝散開來。
趙玉芬頓時覺得呼吸稍稍順暢了許多。
”你怎麼在這裏？”
趙玉芬依舊裝作吃驚。
“我……我……”
李秀英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我什麼我，說話啊！”
趙玉芬一聲大喝，嚇得李秀英立刻縮緊了脖子。
“我肚子疼……想去廁所……”
“去廁所？你腿能走路？”
“是……能……”
“好啊你李秀英！原來你腿腳沒病，這都是你裝的對不對？！”
趙玉芬表情陰冷，眼睛隱隱泛紅。
雖然她已經提前猜到了真相，但這一刻她還是沒能忍住的悲傷，渾身都在發抖。
見趙玉芬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李秀英幹脆不裝了。
她揚了揚頭，臉上帶著一絲驕傲，
“因為國棟在外麵有女人，並且還生了一個兒子，你呢趙玉芬，來到我家快三十年了，隻生兩個賠錢貨就沒能力再生了，你說我們家要你幹什麼，除了下地幹活伺候我，你還會做什麼！”
聽到這句話，趙玉芬心裏猛地一疼。
盡管她已經提前聽到了這件事，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她在這個家生活了將近三十年。
付出那麼多，到頭來卻落得這般田地，別說是她，換做任何人恐怕都難以接受。
李秀英雙手撐地緩緩站起。
她兩隻手提著已經濕透的褲子，惡狠狠地看向趙玉芬，
“都是你做的好事，有你這麼對待婆婆的嗎？等國棟回來，看我讓他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