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多未見,他已經跨入了天階的巔峰,卻沒想到她竟也進步得如此之快,快得甚至如今隱隱已經超越了他。
這樣的情緒真的很複雜。
複雜得他自己無法讀懂。
一向不會被人引起任何情緒的他,卻又總是被她挑起各種情緒。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可又控製不住。
“冰珞。”夜皇出聲,她其實並不想跟冰珞為敵,當初的確是她不對。
如果可以,她也是想補償他的。
因她這一聲喚,冰珞臉上的清冷竟隱隱有破裂的趨勢,他看了夜皇一眼,手上卻是快速地結印,沒有念靈語,靈言就已發動,冰天雪地。
一瞬間,整個島上都下起了雪來。
本來溫度極高的海天一線,開始降溫,到最後那些等級低的人都開始瑟瑟發抖了。
靈言涉及的範圍一向很大,可是從沒有人發動過如此大範圍的靈言。
在場的所有同為天階巔峰的那些魔導士也滿是詫異。
在漫天的飛雪之中,對戰依然如火如荼。
冰珞的靈言冰天雪地冰冷了這裏的天氣,卻冰冷不了所有人心中被點燃的激情。
既已走到了這一步,那就不想輕易地罷手。
“我說過的,我們勢不兩立。”冰珞看向了夜皇,清冷的字眼緩緩地吐出。
是的,他自己說過的。
但或許這也是注定的。
他們都是海天一線的外人,可是她在空島這一邊,而他在海島這一邊。
“冰珞,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這一次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動手傷你。不過下次見麵,你若執意如此,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夜皇始終都有她自己的原則。
“不需要。”冰珞說話之間,已由很多冰刃朝夜皇飛去。
她果然一如當初的張狂,是不是她就認定了他比不過她?
冰刃飛去的同時,本來天空中飛舞的雪花竟也全部朝夜皇刺了過去。
冰天雪地,可不僅僅隻是降溫,而是在他的世界裏,他的冰刃對上誰,誰那邊的雪花就會化成萬千冰刃,極小,甚至肉眼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可是一旦入體,冰凍也從那刻開始。
一旦冰凍,再也無法融化。
絕對冰凍。
“既然如此,那麼我接受。”夜皇也不是刻板的人,既然人家不領情,她又何必非要貼上去?
戰就戰,誰怕誰?
她的仇家也不多他一個。
他有萬千冰刃,那她也能化無雙訣的氣息為銀刃。
冰刃對上銀刃,兩廂相撞,雙雙破碎,在日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輝。
“夜夜。”帝胤在這個時候卻是到了夜皇的身邊,伸手就攬住了夜皇的腰,而他手中的妖夜優曇封印也在這一刻解開,漫天的飛雪之中,無雙的妖夜優曇開始綻放,妖冶的紅映襯著純淨的白,美得驚人。
從那些妖夜優曇之中,無數紅色的枝條延伸了出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牢牢地縛住了。
如果說,冰珞的冰天雪地讓人驚詫,那此刻帝胤的這一招簡直讓人震驚了。
這就是神階,許多天階巔峰的魔導士突破了一生都無法突破的屏障,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
就算同為神階的幾個長老也自認無法做到他這一步。
“怎麼了?”夜皇側頭問帝胤。
她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帝胤不會有這麼大的動作的。
帝胤的聲音不響,卻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空島和海島所謂的那個詛咒,真的是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