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梅的手下把我母親帶上車,一路開到了舒望梅娘家名下的一座老宅子,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座荒廢已久的老宅屬於我。
舒望梅在我和雲逸臣訂婚那天就把這座宅子送給了我,說是作為彩禮的一部分。
這老宅年代久遠,位置偏僻,說是頗有收藏價值的古宅老屋,但在我看來根本沒有升值空間。
不過當時我滿心歡喜能嫁給雲逸臣,什麼彩禮我根本就不在乎,隻要舒望梅不反對我跟雲逸臣的婚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現在舒望梅把我母親弄來這裏幹什麼?
推開院門,舒望梅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夫人,人帶來了。”
我看見我母親被他們像畜生一樣拖進屋,房間裏麵隻有一張破床,滿地汙穢,舒望梅手捂住鼻子,滿眼嫌惡地吩咐道:“抓緊時間!人馬上就來了!”
人?
什麼人?
我困惑地皺了皺眉,這毒婦又在打什麼鬼算盤?
“住手!”我焦急大喊。
這些人用鐵鏈像拴畜生一樣拴住我母親。
而我母親隻是形容呆滯地跪坐在那裏,任由他們擺弄。
一名手下上前劃破了我母親的手指,接著,他抓著她的手,在牆上用血寫下了幾個大字。
‘生女害我!’
血淋淋的四個大字,我看得脊背生寒。
我終於知道舒望梅要做什麼,她要利用我母親,徹底毀了我的名聲。
她故意做局,讓外界以為是我貪慕虛榮,不肯認我找上門的親生母親,把她囚禁在這裏虐待。
母親被割了舌頭,又被他們折磨得精神失常,她不會辯解,而我一個死人,也不能開口說話。
舒望梅的計劃根本不會有破綻!
“舒望梅,你太歹毒了!”我恨極怒極,隻想拉著這個賤人一起下地獄!
我朝她撲過去,卻發現自己腳下無力地緊,我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雙腿,低頭去看,隻見小腿部分在慢慢消失。
終究還是要消失了麼…我的時間已經到了。
我終究沒能看到自己沉冤昭雪的那一天,正義,不會來臨了是麼?
我看著因我受盡折磨的母親,痛苦愧疚到極點,淌下血淚。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沒能保護你。”
“夫人,記者們馬上就到。可以準備了!”一名手下提醒道。
舒望梅點了點頭,從包裏摸出一張我的照片,輕飄飄地扔在我母親麵前,她轉身出去,順便把門從外麵鎖上了。
我飄到母親身旁,慢慢跪了下來,我抬起手臂虛虛地抱住母親。
“媽媽,我馬上就要消失了…這一輩子,我們沒有緣分,害您因為我受苦了。對不起。”我哭著道歉。
視線模糊處,卻看見母親手腳並用,慢慢爬向我的照片。
她撿起照片,披散淩亂的頭發底下,一雙眼睛迸發出精光,她仔細把照片擦幹淨了,凝視著照片上的我,她眼裏流露出慈愛溫柔的笑意。
那樣的眼神,根本不像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