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天舟市的第三中學,穿著第四中學校服的學生們在操場裏三兩人成一組,有說有笑的,也有熱淚盈眶的。
人群中出現了一個雙手抓著腋下拐杖的男生,半個左腿綁著石膏。
他的名字叫做墨喻,家裏開了一間很大的劍館,不過卻沒有任何人來學習,因為他們的劍館傳授的並不是國際劍術,而是墨家帶帶相傳的劍術。
墨喻是個劍術天才,他巧妙地將國際劍術和自家的劍術融合在一起,進入了全國聯賽總決賽。
家裏一直不喜歡笑的爺爺,總算是笑了出來。
因為墨喻是他最喜歡的孫子。
而今天是墨喻的畢業日。離開這扇大門之後,他就要麵對全新的生活了。
“呼…”墨喻歎了口氣,佇立在路邊,看著街道對麵路過的人眸子裏回旋起了一絲複雜的目光。
墨喻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女孩子的喘息聲。
“呼…呼…你怎麼到學校來了?你瘋了嗎!?”
正在對墨喻怒吼的這位女孩,是他的青梅竹馬,叫做墨梓如。也正因為是同姓,墨梓如經常被墨喻的媽媽開玩笑說“將來你一定會成為我們墨家的媳婦的,這是老天安排”。
每次墨梓如都被說的麵紅耳赤。
墨喻側過臉看著墨梓如,露出了微笑:“沒關係的,醫生說了我腰部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來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你的傷才好,為什麼還要跑這麼遠來?我不是說過我會……”墨梓如雙眼瞪大了一圈,因為她在墨喻的手裏看到了畢業合影。
墨喻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可惜啊,我還是來晚了,沒趕上合影。”
手中的畢業合影照裏,除了墨喻之外所有的同學都在裏麵。
“你一會兒打算怎麼回去?”站在墨喻身邊的墨梓如側過臉看著他,問道,
“當然是坐出租車了,等我好一些之後,我會考慮挑戰一次坐公車回家的!”墨喻的臉上掛著微笑。
這樣的玩笑對墨梓如來說一點都不搞笑。
“一起回去吧,我姑姑說了今天會開車來接我…”墨梓如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剛剛姑姑來過短信,預計再過十分鍾就到學校了。
“我們往前麵走走吧,這裏人太多了。”墨梓如言罷,將墨喻的書包拿到了手裏,跟在她身後的墨喻無奈笑著:“居然讓青梅竹馬拎著兩個書包,我果然變成廢人了啊。”
墨喻的語氣怎麼聽都是在開玩笑,可墨梓如卻在聽到“廢人”這個詞彙的那一瞬間,麵色陰霾了起來。
“墨喻才不是廢人!!!”墨梓如傾身歇斯底裏地喊道,
墨喻與周圍的同學們都驚怔地她。
這時,墨梓如的姑姑開著一輛白色的車停在兩人身邊,將手搭在車窗上,摘下了墨鏡衝墨梓如與墨喻招了招手:“好久不見了啊,真是的,大老遠就聽到你們兩個打情罵俏,趕緊結婚算了!”
墨梓如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而她的姑姑隻是上下打量著墨喻,不經意地歎了口氣,戴上了墨鏡:“上車吧。”
“你先上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墨喻對墨梓如說道,
“但是…”
墨梓如很擔心墨喻會不會不小心摔倒。
“沒關係的,剛剛坐出租車的時候練習了幾次,現在已經可以自己上車了。”
墨梓如聽到墨喻的這番話後,也沒再說什麼,打開了另一扇車門,坐了進去。
墨喻一點一點地靠近車,扶著車小心翼翼地坐進車裏,在坐下的那一瞬間,腰部傳來了陣陣刺痛。這時,墨梓如的姑姑走了下來,將墨喻的腋下拐杖放在車的後備箱裏,關上了車門。
這輛白色的車載著墨喻與墨梓如離開了這所學校。墨喻一個人坐在後麵,凝視著車窗外的風景與陽光。
墨梓如的姑姑通過倒車鏡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墨梓如的身上。
一個月前,墨喻以驚人的連勝成績直接晉級全國總決賽。
墨喻他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跟爺爺學習劍術,爺爺是非常反對國際劍術的,認為那根本不是本土的文化。他的爺爺就是固執的人,也正因為他的這股脾氣,墨家的劍術才能夠完整地傳到墨喻這代。
為了能夠和其他人切磋劍術,鍛煉自己,墨喻有半年的時間瞞著爺爺偷偷跑去學習國際劍術。也正是因為這個契機,他報名了全國聯賽,最終以連勝的成績得到總決賽的資格。但是,在他趕往比賽地的路上,遇上了一場很大的車禍。
他的腰部和左腿嚴重骨折,醫生說他已經再也不能做任何劇烈運動了。這也意味著他以後要放棄劍術的修煉,最終,那場備受媒體矚目的全國聯賽總決賽也以墨喻棄權而結束。
他最終的對手不戰而勝,贏得了全國冠軍。
爺爺也因此大病了一場,沒過幾天他就去山上修行了,再也沒有回來。